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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倪淨 -【窈窕吻之四】動情之吻 [打印本頁]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4-23 01:19 PM     標題: 倪淨 -【窈窕吻之四】動情之吻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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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她維持多年的淑女形象毀了!
罪魁禍首則是擅自宣布將成為她老公的自大狂。

那天,他明明出席了那場「相親」會卻避不見面
現在,卻如此草率決定終身大事?肯定別有居心!
況且,他還像個無賴般輕佻地對她伸出祿山之爪
她可不願為這個俊得過火的男人陪上自己的婚姻
就算被收回她鍾家繼承人的權利,她也不嫁……

見到她之前,他堅持不肯陷入婚姻的枷鎖  
見到她之後,他可以確定她即是最佳的妻子人選  
雖然他「親愛的老婆」抗爭到底的模樣像有了「婚前恐懼」  
但他不擔心,他們結成夫妻的事早已成定局。  
婚後各過各的生活、互不干涉?  
他是很高興娶了一個「識大體」 又「信任」他的新女性  
只可惜,他做不到。 尤其是不履行「同居義務」的這一項  
他可不想讓這個女強人在新婚之日就懷疑丈夫毫無建樹......

【出版日期】 2000年12月01日
【出版社名稱】 飛象文化
【書系及編號】 非限定情話 F0639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4-23 01:21 PM


前言

  鍾家書房裡,坐了幾位人士,其中一位已是白髮蒼蒼的老年人,見大家深鎖眉頭滿腹心事的模樣,不曉得的人還真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 了。

  「爸,你想薇兒會同意嗎?」鍾太公的長子擔心女兒會抵死不依。 

  「怎麼不同意?若是要繼承鍾家的事業,就得先成家,否則一切免談。」鍾太公朝他四個兒子大吼。

  「可是薇兒她根本還不打算結婚。」鍾可薇是家中的長孫女,從小就被寄予過多的期待,而她也總是能夠達到太公及家人的要求,甚至更高於要求,所以她是鍾家的榮耀。

  「就是她了,上次我嫁曼曼,你們說她太小了,現在我要嫁老大你們又有意見,你們是想要讓她們留在家中沒人要是不是?」鍾太公憤怒地朝四個兒子再度大吼。

  「爸……」兒子們拿父親沒有辦法,又不能太明目張膽地反抗,可女兒們的幸福怎能如此草率決定,雖說曼曼的婚事太公還真是有限光,可不是每一對都如此吧。

  「就這麼決定了,對方也是大家族,而且家中兄弟又多,我一定會好好地挑個適合薇兒的人選,你們不用擔心。」

  鍾太公的保證大家並不是相當認同,但又不好批評。  

  他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選,絕不會出錯的,憑他上次替曼曼選的丈夫就可以斷定。

  鍾家七個女娃兒分別是——    

  大兒子的大女兒——鍾可薇,二十八歲,碩士畢業,長孫女。  

  二女兒——鍾可盼,二十六歲,大學畢業,次孫女。

  二兒子的大女兒——鍾可芯,二十五歲,大學畢業,三孫女。

  三兒子的大女兒——鍾可凝,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四孫女。

  二女兒——鍾可云,二十二歲,尚在就學,六孫女。

  四兒子的大女兒——鍾可聿,二十三歲,大學畢業,五孫女。

  二女兒——鍾可曼,二十歲,高中畢業,七孫女。

  這七個孫女在地方上雖時有聽聞,卻少有人見過,原因是她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國外,就算是回國也甚少出門。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4-23 01:22 PM


第一章

  鍾可薇沉穩地坐在大廳上,看著眼前的太公及家中長輩。這次回國她早料到是什麼事,可她還是回來了,因為她清楚地看到太公傳真給她的內容,若是她不回台灣,他馬上取消她繼承人的權利,這讓鍾可薇說什麼都得趕回來,她不會這麼簡單就任太公收回繼承權的。

  她看著長輩們說:「你們確定繼承家業前必須要結婚?」她記得以前沒有這樣規定。  

  「沒錯。」鍾太公很是篤定地回答她,並且予以說明:「我不會讓妳為了公司而耽誤自己的幸福,所以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只要妳結了婚,公司所有的大小事項任由妳全權處理,我們都不再過問。」  

  鍾可薇不能不說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可唯一的缺點是她要賠上自己的婚姻,不再是個自由的單身女郎。  

  「我不能選擇是嗎?」太公話裡的意思她很清楚,她不笨,不會看不出來他們又在使計,就像當初硬逼曼曼嫁給魏洛天的情形一樣。 

  「好!我同意。」若這是長輩們唯一擔心的問題,那就結婚吧,反正對像是誰她並不在意,而且這個婚姻還不一定能長久維持,她不適合婚姻,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      ☆      ☆      ☆

  另一方面,被鍾家太公看上的人選呢?

  上官任陽優雅地看著眼前的父母,見他們眼中滿是期盼的神情,說明了對他這次的相親很是重視。

  上官任陽乾脆來個相應不理,「爸、媽,我的婚事我自己會打理,你們不要操心。」同時不要擅自替他尋找人選,他還不打算這麼早就陷入婚姻的枷鎖裡。

  「任陽,你都老大不小了,好歹也看在爸媽急著抱孫的期待下,認真地考慮看看。」

  他實在拿這唯一的兒子沒有辦法,上官任陽因為是上官家的長孫,故成為外界及家族裡眾人的希望,而上官任陽也從不負眾望,可不知是否期盼的壓力過大,這個兒子竟變了樣,不再沉默地接受家人為他安排的一切,而是開始過他自己想過的生活。

  為此,上官家族自省了幾年,並不再將家族重擔強壓在他身上,本想有天他會明白家人的苦心,可至今已過了十年,上官任陽依然如此,這難免要令為人父母的擔心。

  其中最令他們煩憂的莫過於兒子的婚事,他都老大不小,竟然還這麼優閒,人家見陽都已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好吧,我考慮看看。」

  上官任陽並不想惹父母難過,況且不過是相個親,既不會少塊肉,又能安了老人家的心,他不認為太委屈自己。

  「真的?」他父母一見兒子同意,馬上喜出望外地笑了。

  「那好,我馬上要人準備。」  

  等父母走後,上官任陽才放鬆心情地靠向椅背。

  ☆      ☆      ☆      ☆

  上官任陽從不知道父母辦事的動作這麼迅速,才短短兩個禮拜的時間,他們便宣佈已為他找到適合的人選,還安排好相親日期。

  不過他們還是十分瞭解自己的兒子,知道若是像傳統的相親儀式,上官任陽絕不可能出席,那有違他的處事態度,所以他們和對方聯絡好,讓兩人一同參加近期的商場宴會。那場宴會將聚集台灣有名的企業家,剛好上官家及鍾家都在受列名單當中。

  「宴會?」上官任陽一頭霧水地猜臆著,父母竟如此開通地同意在那種場所相親,難道不怕他到時候變卦開溜?

  「沒錯,這是邀請帖。」上官母將一張帖子交到上官任陽手上,「還有,這是對方的照片。」同時將那名女子的照片一併交給他。

  「你們不去?」

  很少聽說相親時父母不在場的,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大家族。

  「不去了,反正有沒有我們對你都沒差。」她有些悲從中來地說。

  「媽,妳怎麼這樣說?」上官任陽聰明地見風轉舵,馬上好聲好氣地哄著母親。

  「難道不是嗎?算了,只要你這次能好好地相個親,認真地考慮結婚的事,我和你爸就很開心了。」

  上官任陽聽母親這麼說,趕緊坐到母親身邊,邊按摩邊安撫她老人家。

  「媽,我這不是答應要去了嗎?好,我會認真考慮的,若對方真的是不錯的對象,我會考慮結婚的事。」

  哄女人是他最拿手的事,當然他母親則是他練習的對象。

  可哄歸哄,他絕不會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上官母在兒子的輕哄下,終於露出笑容。看著兒子出眾迷人的外表,配上他天生優雅的舉止,活脫脫是俊男一個,就不知道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不想朝家族事業發展,真可惜他的高學歷及一副好頭腦。

  ☆      ☆      ☆      ☆

  在鍾家,鍾可薇正努力和業務報告及公司的新企劃奮戰,可說是已打心底忘記結婚這回事。

  「我就知道妳在書房裡,薇兒。」鍾家大媳婦,也就是鍾可薇的母親,不贊同地看著女兒眼前堆得老高的文件;那是她每天從公司帶回家的工作,她還真擔心她一個女兒家哪裡負荷得了。

  可鍾家除了大女兒,已沒有人可以繼承家業,也只好辛苦她了,還好女兒不負眾望,可她這個當媽的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及捨不得。

  「媽,再給我幾分鐘,我這看完就好。」鍾可薇工作向來不喜歡被人打斷,又不能趕走母親,只怕會引來不孝的罪名,索性要鍾母等她一會兒。

  過了數分鐘後,鍾可薇才滿意地合上手上審核完的文件。

  「媽,妳找我有什麼事?」她詢問坐在書房裡的古董椅上的母親。

  這裡是鍾可薇的私人天地,平日少有人會進入,就連家中幾位妹妹也沒人會進到這裡來,所以她完全照著自己的意思將書房裝飾成她心中理想的模樣。

  「當然是談妳的婚事,看妳都忙糊塗了。」她想責備女兒又不忍心,光看她這麼努力工作的樣子,天下父母心誰不心疼。

  「哦,那件事啊,不是你們要處理嗎?我沒意見。」鍾可薇像是在談論他人的事般,聳聳肩,轉動略微僵硬的脖子,伸手在脖子及肩上輕按著。

  一直以來她總愛將頭髮給盤起,既可方便工作,又能給人沉穩的印象。這是她刻意營造出的形象,年僅二十八歲,她不認為打扮得花枝招展適合她未來的身份,所以她又給自己配了副眼鏡;金框眼鏡掩飾去她一雙黑白分明、明亮動人的眼睛,更給人一種女強人的氣勢。

  「我們已經處理好,接下來就是妳的部分。」鍾母希望女兒能夠順利結婚,就算她真想要繼承家業,也要為自己的人生大事著想。

  「妳放著就好,我會看的。」見鍾母手裡拿著一張看似邀請函的帖子,鍾可薇示意她放在桌上,本來放下的眼鏡又再次戴上,打算繼續她的工作。

  「裡頭有對方的照片,妳可要好好看清楚。」鍾母見女兒又繼續工作,也不想再打擾她地放下手上的東西,輕步離去。

  鍾可薇則是忘我地工作,直到半夜,書房的燈還是大亮,她打算將企劃案整個看完,明天開會時才可以檢討裡頭的優缺點。

  她忘了那被母親放在桌上的帖子及照片,直到她要入睡前還是沒有想起,那張帖子就這麼被她給遺忘。

  ☆      ☆      ☆      ☆

  哄走母親後,上官任陽先洗個澡,並再次拿起桌上的相片仔細觀看。

  相片裡的女子叫鍾可薇,研究所畢業,有著一雙聰穎慧黠的大眼,而那張白淨的小臉因盤起的秀髮而凸顯,由相片中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不耐煩及特意表現出的強勢,似乎照相對她而言是件受罪的事。

  上官任陽心想這可好玩,父母竟給他找了個不同於他以往交往過的女孩,這樣的女孩之前他是連碰都不會碰一下的,可現在他的想法改變了,他想要看看這個對象,說不定她還真是他未來的妻子。

  想到這一點,他竟一反常態地自在,一點也沒有受到壓迫的痛苦,而這是為什麼他心中當然明白,因為這女的引出他的興趣,他想好好地去認識她,並且看看她是否真如相片中的模樣,更重要的是她是個美人,是個有智慧又漂亮的美人。

  看著邀請帖上的日期是這個禮拜天的晚上,他期望著這天的到來。

  而另一方面的鍾可薇,好不容易才想起那張邀請帖,草草看過,只大略記得對方的模樣及特徵,還有他的名字——上官任陽。其實她不用刻意強記,因為對方出色的外貌絕不容輕易遺忘,況且以她看男人的標準,這個她要相親的對象少說可得個九十分。  

  儘管如此,她還是不滿意,他的外貌太突出了,一般女人見了他定是會著迷,這種人選來當丈夫是她的危險,她可不想一天到晚見到別的女人打她丈夫的主意,所以她暗自想著,她要再好好跟太公溝通,看能不能給她找個平凡的男人,她想她會很感激的。  

  所以說,這個男人最終的分數是不合格,鍾可薇以他的外貌當理由,將他三振出局。  

  ☆      ☆      ☆      ☆

  終於,相親的日子來臨。

  在一個期待,一個不願的情況下,他們都出現在這次企業界的宴會上。  

  鍾可薇獨自一人出席,她代表鍾家,太公已多少將大權轉移到她手上,現在她只差結婚後就能正式成為鍾家事業的主人,而她目前正朝這方面努力,也為了這點今晚才沒拿文件回家處理,她必須規矩地準時出席。

  穿著一襲深紫色晚禮服的她,合宜的剪裁將她穠纖合度的身材給修飾得更加誘人高佻,高盤的髮髻烘托出她頸項的柔嫩,讓人忍不住想要輕咬一口,不愛珠寶裝飾的她只戴個鑽石項鏈及耳環,簡單的配件更加凸顯她的高雅及修養。

  她的出現立即讓在場男女的目光定住,個個皆讚歎她的美麗,並有人開始打聽她的背景。

  只是眾人皆不知在這盛裝的外表下,鍾可薇只想草草結束今晚的節目,那個男人已被她判定出局,有沒有見面並沒有差別。

  就在鍾可薇走進宴會場所時,上官任陽馬上注意到她,在人群中要不發現她並不容易。

  相片裡只有照到她的臉,以至於他沒察覺到她窈窕曼妙的身材,女人過高他不愛,但矮小型的他也不欣賞。他是東方人,儘管他的行為再怎麼放浪,他多少還是保有東方人傳統的思想,並且以東方人的審美眼光注意周圍的女人;至目前為止,他可以給鍾可薇八十分,因她完全符合他心中的要求,再加上她才貌兼備,和在場諸多頭腦簡單的花瓶不同,這點倒是非常符合他的標準。

  依照常理,他是該上前自我介紹,給兩人製造獨處的機會,可他偏不,他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從鍾可薇進會場至今已有半個多鐘頭,獨不見對方的人影,讓她對他的印象更是大打折扣。

  這段時間裡,更有不少的名門公子上前攀談,藉機認識。她不愛熱鬧嘈雜的地方,雖是高級宴會,但人多總是吵鬧,難免令她難受,不得已只好退至角落。這不能怪她,只能說他們無緣,都在同一個地方了,還不能見上對方一面。

  就在她休息的同時,背後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

  「可薇?」那是個熟悉的聲音,她自然地轉過身。

  「洛天,怎麼是你?」原來魏洛天也是這次受邀的人員之一,其實他會受到邀請也是人之常情,魏家家業龐大,無人不知,可說是宴會裡的重要來賓。  

  「這是我每年必參加的宴會之一,妳呢?怎麼是妳出席?」魏洛天若沒記錯的話,以往這種宴會都是鍾家太公出席居多,可今天會場裡並沒見到他老人家。

  「我代太公來的。」她不想老實告訴魏洛天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太有失她的面子。

  而那個可惡的當事人上官任陽則更該死,竟沒出席。

  「嗯,我聽說妳這次回國是為了接下公司的重擔,辛苦妳了。」他們兩人關係匪淺,魏洛天是鍾家小孫女的丈夫,所以說是鍾可薇的妹夫,平時忙於工作少有機會攀談。

  「曼曼呢?她沒來嗎?」曼曼自從生了一個兒子後,每天就是兒子長兒子短的,像是怕人家不曉得她生了個兒子。

  「她沒來。」魏洛天和鍾可薇相談甚歡,在轉頭向服務人員取酒時,竟察覺有道目光掃射而過。

  「怎麼了?」鍾可薇見他目光不定,似在梭巡什麼似的。

  「沒有。」

  不過魏洛天可以清楚感覺到那道目光的犀利,想來問題是出在鍾可薇身上。

  給了鍾可薇一杯酒,兩人靜靜地在角落飲酒談天,將不相干的人給丟在腦後。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4-23 01:23 PM


第二章
   

  直到宴會散場,鍾可薇芷式宣告放棄,上官任陽從頭至尾沒有露面,反倒她樂得輕鬆,本想搭妹夫的車回去,後來想想她還是叫家裡的司機直接送她回家。  

  今晚真是感激魏洛天,若不是有他,想必今晚對她而言會是個災難日。  

  回到家後,拖著疲累的身軀換下身上那套禮服後,鍾可薇直接走進浴室洗澡,然後沾床倒頭就睡。

  隔天早上,她一如往常用過早餐後準備去公司時,餐桌旁的太公見叫住她。  

  「薇兒,等一下。」  

  「太公,有什麼事嗎?」

  「昨晚的事……」

  太公不提她倒忘了,經這麼一說她才想起。「太公,我想你可能要死心了,昨天我並沒有見到上官任陽本人,他似乎沒有出席昨晚的宴會。」

  「怎麼會?昨天晚上他還特地撥電話來,說是對妳十分滿意,問我們要訂何時為婚期。」

  天啊,有沒有搞錯!他們明明沒有見面,他竟跟太公說對她很滿意。

  「慢著,太公,我昨天並沒有見到他。」難不成他是故意躲避,在一旁偷偷觀察她的行為,若真如此那對她更不公平。

  「那不重要,結婚後多的是時間跟機會,不差昨晚。」

  聽太公的意思,好像真打算將她嫁給上官任陽。

  「可是太公,難道不能換個人嗎?我覺得他並不適合我。」

  「怎麼個不適合,所有對象中就他和妳最配,你們兩人要是站在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

  自己的孫女不是他自誇,任誰見了都要讚美一番。

  一旁的父母則是安靜得出奇,其實他們對上官任陽這個年輕人知道的並不多,頂多只從一些報章雜誌上看過他的花邊消息,同時還知道他故意放棄大好江山給他的堂弟上官見陽,自此不過問公司的事。

  「就因為他的外貌我才不欣賞。」那種人當丈夫太危險。

  「他哪裡不好?」

  「他長得太出色,這種丈夫不是我理想的對象。」

  「妳說的是什麼話,有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未來的一半長得體面合宜?事情就這麼決定,我會回消息給對方,說我們這邊等他們上門提親,選個好日子讓你們結婚。」

  鍾可薇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強壓住心頭的不平,「我去上班了。」拿起公事包,她打算借由公事忘掉這件煩人的事。

  ☆      ☆      ☆      ☆

  「什麼?你是說真的?」

  「嗯,就她吧。」上官任陽向父母說出他的意思。

  「你不後悔?」既想要兒子結婚,又擔心他臨時悔婚,只得—再確認。

  「爸、媽,難不成你們要我反悔嗎?」他都已經親自打過電話跟對方說過了,所以要想反悔的機會不大。  

  「這是哪兒的話,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實在太好了,第一次就相中。

  「其餘的事就由你們去打點吧,我打算利用時間和那位鍾小姐好好地認識。」若說一見鍾情,他以前只會嗤之以鼻,而今卻發生在自己身上。

  「沒問題,可是兒子,你確定是她嗎?」  

  「就是她了,我心中的理想妻子。」

  「對方的意思呢?」那位鍾小姐是不是對他們任陽也有好感,早知道事情能這麼順利,昨晚他們就該出席的。

  「我不知道。」這是實話,因為從頭至尾,他都只是在旁觀察她。

  「什麼叫不知道?你倒是說說看。」怎麼可能和人家小姐談過話還不清楚她的意思。

  「因為我們根本沒有見面,我自然不曉得她的感覺。」上官任陽不以為意地說。反正他想娶她就是了,而鍾家太公也十分認同他,所以該是沒問題。

  「什麼!?」

  「你沒和人家見面?」

  「她沒去嗎?」不可能啊,鍾家還特地打電話告訴他們,哪有可能會沒出現。

  「不是她沒去,是我避不見面。」尤其在見到和她談天的那個男人時,妒忌的目光更令自己嚇了一跳。

  「你……」他們不知該怎麼說自己的兒子,可是由他一副從容自若的神態看來,對這樁婚事他倒像十分有把握。

  「爸、媽,你們什麼時候辦好婚事,我就什麼時候結婚。」

  這句話點醒上官任陽的父母,現在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兒子願意結婚,那才是重點。

  說什麼他們也要促成這樁婚事。

  ☆      ☆      ☆      ☆

  鍾可薇坐在辦公室裡聽著公司主管們——報告這周的進度及計劃,她的一顆心根本沒能好好靜下來聽他們的報告,不時地想到上官任陽竟開口說要娶她,娶一個連話都沒談過的女人,他到底有沒有搞錯啊!

  她雖當婚姻是人生必經過程,但多少還是有所選擇,若真不適合的對象她還是會拒絕,可他根本沒給她機會拒絕,竟早一步告訴太公,她是完全措手不及。

  直到她發現所有主管都注視她的,才發現報告已經結束,只等著她的結語。

  對她這個新上任的董事長,公司裡的老將很是放心,而新的主管在見過她的辦事能力後,更十分認同她。

  只不過這次她真是失神太久,久到被發現。「對不起。」是她的疏失,竟如此大意。

  草草地結束會議後,鍾可薇馬上拿起她的皮包離開公司。「若是有人找我,告訴他另外約個時間。」秘書是太公特為她挑選的,她十分滿意對方的工作態度。

  「好的,董事長。」

  鍾可薇再也忍不住,她決定要好好地問問那個男人,憑什麼他說要娶就娶,完全不尊重她的意思,實在太過分。

  她請司機送她來到上官家的企業大樓,因為她不認為直接上他家找他是件好事。

  「小姐,請問有事嗎?」

  「我找貴公司的董事長。」她知道上官見陽是上官家的負貴人,透過他聯絡上官任陽更方便。  

  「小姐,請問貴姓?」總機小姐十分盡責地詢問。

  「鍾可薇,鍾氏企業的負責人。」她的來頭不算小,總機小姐馬上為她通報,沒多久立即得到回應。

  「鍾小姐,這邊請。」總機小姐送她到電梯前,並替她按下樓層。

  「謝謝妳。」  

  ☆      ☆      ☆      ☆

  「鍾小姐,這邊請。」上官見陽的秘書迎上前來招呼她,可見剛才總機小姐已說明她的身份。  

  「董事長正等著妳。」

  鍾可薇被帶進一間十分寬敞的辦公室裡,入目的是一整片透明的落地窗,視野很是開闊。

  「鍾小姐嗎?妳好。」那位高坐在黑皮椅裡的男人打著招呼:「喝茶嗎?還是咖啡?」

  「不用了,我馬上就走。」

  「妳先出去。」

  那位秘書離去後,整個辦公室裡就剩下他們兩人。

  鍾可薇打量眼前的男人——上官見陽,他身上充滿霸氣及王者般的氣勢,若跟他為敵,那將是件可怕的事。

  「請坐。」

  兩人在坐定後,鍾可薇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我想見上官任陽一面。」

  「任陽?」上官見陽挑了挑眉,眼中寫滿興味地盯著她瞧。

  「沒錯!就是上官任陽。」這個名字已被她在心裡咒罵不下百次。

  「他並不在公司,鍾小姐妳可能跑錯地方了。」

  「我沒有走錯,敢問他是不是上官家的人?」鍾可薇向來公事公辦,從不拖泥帶水,只不過這次她真被上官任陽給惹毛。

  「是。」上官見陽耐著性子附和。若不是看在她是鍾氏企業領導人的份上,否則他只當鍾可薇又是另一位為堂哥著迷的女人,大可要人請她出去。

  「那就叫他來這裡,我等他。」她不想空手而回,她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況且對方又是將成為她丈夫的人。

  「很抱歉,鍾小姐,這件事我無法幫忙。」上官見陽又坐回到他的皮椅,撥了內線電話準備要秘書進來送客。

  鍾可薇可不想這麼輕易離開,趕緊輕吐出一句話:「我是他未來的妻子,你說我是不是可以請他來一趟?」

  要不是她真不知他現在人在何處,她早直接找上他。

  上官見陽疑惑地往椅背靠去,聽到這個消息他倒還挺平靜的。

  「妳說任陽要娶妳?」可能嗎?任陽自那女人過世後,他沒再看上任何一個女人,也不再相信愛情。

  「千真萬確,若你不相信,大可叫他來證實。」有哪個女人會這麼無聊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

  只是鍾可薇尚不知她即將要嫁的男人多炙手可熱,眾家名門千金無不爭相討好,只求與他見個面說句話,以他這股魅力也難怪上官見陽會如此謹慎。

  就在上官見陽欲撥電話時,內線電話這時響起。

  「什麼事?」

  (上官先生找您。)

  秘書口中說的人正是上官任陽,上官家在他們這一代的兄弟中,除了上官見陽外,就只剩上官任陽還留在台灣。

  上官見陽睨了鍾可薇一眼,「請他進來。」

  來得正好,他怎麼都不相信任陽會娶眼前這名女子,雖說她活脫脫也是個名門之後,又是個標準的美人,只是她應該不是任陽會喜歡的型。

  「他在外面?」鍾可薇這下可正中下懷了。

  「沒錯。」

  ☆      ☆      ☆      ☆

  沒有敲門,直接進來的人正是上官任陽,瞧他一身得體的紳士穿著,怎麼看都顯得完美優雅的氣質,再加上合宜的舉措,也難怪他這趟回台灣會造成社交界的旋風。  

  「見陽,有件事要麻煩你了。」

  上官任陽並沒有馬上就看見鍾可薇,這反而能讓鍾可薇可以更仔細地打量他。

  而越打量她是越不滿意,可以說是給他打了個零分。這麼出色又俊挺的男人竟是太公那個老頑固為她挑選的人選,原本以為只是上相了點,沒想到本人比相片更亮眼,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見到像上官任陽外貌如此完美的男子。

  天啊,若他真成了她的丈夫,那她公司也不用去了,每天不但要為他站崗,還得忙著揮走他身邊圍繞的蝴蝶。

  「任陽。」上官見陽以下頷示意上官任陽往鍾可薇的方向望去,讓兩人終於正式打了照面。

  「是妳?」

  「就是我!」

  「她怎麼會在這裡?」上官任陽向堂弟詢問。

  上官見陽只能聳聳肩,給他一個不曉得的表情。

  「鍾小姐說要來公司找她丈夫,而你恰巧就出現了。」

  「是嗎?」

  ☆      ☆      ☆      ☆

  好不容易跟上官見陽借了會議室——

  「妳找我有什麼事嗎?」昨天見她一身雍容華貴,今日再見她,發現她簡單精明的裝扮依舊迷人。

  「你也知道我有事找你?」鍾可薇放下手中的皮包,站起身立於上官任陽身前。「把你跟太公說的話收回去。」  

  「什麼事?」  

  「當然是結婚的事!難不成我們兩人之間還有什麼事可以聊的嗎?」鍾可薇難得發了脾氣。

  「已經決定的事,我想沒辦法改變。」

  「那你就好好等吧,我不會嫁給你的。」  

  上官任陽見她手扠腰地斥責他,暈紅的小臉寫滿怒意,原來她並不若父母說的那般溫和,她也是有脾氣的。

  「婚期都定了,妳再多說都沒有用。」今早已談妥,雙方家長也都同意。

  「什麼?決定了?」太過分了,她人不在場,他們竟如此草率地決定她的人生大事。她是說過全權交給太公作主,可多少也得尊重她—點,她是當事人,是要和眼前這個俊得該死的男人結婚的人,可她竟全被蒙在鼓裡。

  「難不成妳想反悔?」上官任陽趁她不注意,大掌已悄悄地環上她的腰,對她纖柔的身材很是滿意。

  「誰跟你反悔?我從頭到尾都沒說要嫁給你。」算了,跟這種男人多說只會使頭腦發燒,她還是先回家取消這門婚事。

  可才一轉身──

  咦?怎麼動不了?

  低下頭一看,上官任陽的一雙手正放在她的腰際上,臉更是可惡地笑開。

  「你在幹什麼?」鍾可薇的雙手馬上往他手掌上拍去,狠狠地打著那雙毛手。「放開你的手。」

  「若是我不呢?」上官任陽非但不放手,還使力將她給拉上他的雙腿。

  「你這個變態!色情狂!」鍾可薇長這麼大,就連在國外多年也還不曾和男人如此親密,就算以前交往過的男朋友,和他們也僅止於握手摟肩。可這個一臉邪意的男人,竟在第一次見面就這麼佔她便宜,真是氣死她。

  就算鍾可薇有再好的修養,也全給上官任陽逼走,剩下的是滿肚於的怒火急欲宣洩。

  「妳這是在罵妳未來的丈夫嗎?我親愛的老婆。」

  鍾可薇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又是急又是怒,還忍不住地潮紅起來,煞是好看,教上官任陽看得目不轉睛。

  「誰是你老婆?」趁上官任陽專注地瞧她時,鍾可薇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上他的腳,並在他的手臂上擰得發紅。

  「啊!妳在幹什麼?」上官任陽痛得急叫,他並沒有如鍾可薇所願地放了她,反倒是將她更緊緊地摟進他懷裡。

  「上官任陽,放開我!」

  「氣消了沒?」他又輕又柔的嗓音傳入她耳裡。

  「還沒!」他只受這麼點痛,就要她消氣,那也太便宜他。

  「沒關係,妳儘管發火,反正我們都要結婚了。」

  鍾可薇維持了二十幾年的淑女形象,在一夕間毀於一旦,而那個罪魁禍首正是上官任陽,這個自稱要娶她的男人,擅自宣佈將成為她老公的人。

  「你該死……,鍾可薇使勁拍打他的胸,口中還唸唸有辭地咒罵他,只差沒要他當場切腹。

  不過,上官任陽可高明多了,鍾可薇這麼打他,只讓他多點疼痛,女人的力量又能有多大呢?不過就是點皮肉痛。他就不同了,他的手順水推舟地將她摟得更 緊,感受她柔軟馨香的身子貼著他,軟香溫玉在懷可真是美好。

  俗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名言真是說得太好了。

  ☆      ☆      ☆      ☆

  鍾可薇可說是來去匆匆,連上官見陽想跟這位未來嫂子打個招呼都難。  

  「任陽,你確定她就是你的紅顏?」

  上官見陽要秘書泡兩杯咖啡進來,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很認真的詢問上官任陽。  

  這不能怪他,只要是上官家的一份子,特別是他們這一輩的,誰都清楚一件事──上官任陽這輩子不可能再有真愛。他的愛在日本時即己消逝,他曾經那麼愛過的女人,在他眼前、他的懷裡靜靜地走了,也帶走任陽心中的溫柔及愛,自此任陽的心結了冰,不再有春天。他們幾個兄弟都明白地不去點破那道傷口,感情這回事不是說忘就能忘的,誰都知道逝者已矣,來者可追,但剛給任陽一記白眼的女人卻不可能,她和之前的她根本就是不同典型的人。  

  「她將是我的老婆,我已經跟她家人說要娶她了。」飲口咖啡,上官任陽平靜地說著。

  這個消息太突然,上官見陽眼睛瞪得比什麼都大,這怎麼可能?

  「你不愛她!」

  「沒錯,可是我會娶她。」

  「那不公平,這樣是害她,你懂嗎?」上官見陽憤而起身,走向落地窗前,望著眼前的景致,想辦法使自己平復心中的怒火。

  「我懂,不過她不在意,因為結婚對她而言只是公事,只是為了讓她能順利繼承家裡的事業,所以對象是誰並不重要。」這是他打聽來的消息,那個宴會有太多認識她的人,也有很多長輩是看著她長大的。

  「這是你娶她的原因?」為了給父母一個交代。

  「結婚後,她還是她,我還是我,我們都沒有改變。」他不會去干涉她公司的事,所以她也要尊重他的個人生活。

  「任陽……」上官見陽等心情略微平復後,開口說道:「你不能再繼續這麼自暴自棄下去,水蓮不會高興你這麼放縱自己的。」

  水蓮這個名字本是個禁忌,在上官任陽面前誰都不許談她,就連一切與她相關的相片及資料都被任陽給毀了。水蓮陪任陽走過整整十個年頭,就算她走了任陽心中對她的記憶還是十分清晰,以至於任陽常失控地處於瘋狂邊緣,任誰都無法阻擋他傷害自己。

  「不要再提起她!」上官任陽本是優雅不在意的眼神轉為狂暴,憤而搥桌。

  「那就好好面對你自己,不要再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

  兄弟倆難得如此惡言相向。

  「夠了!」上官任陽轉身打算離去,最後他停住步伐。「今天我來是要邀請你當我婚禮上的伴郎,順便要初憐當我的伴娘,你考慮看看吧。」話一說完,他馬上開門離去。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4-23 01:24 PM


第三章   

  鍾可薇憤怒地離開上官見陽的辦公室,並且在走之前大出誑語——

  「我告訴你,我怎樣都不會嫁給你!」撂下狠話,她甩門就走。

  可當她在回公司的路上時,她發覺這場婚禮好像己沒有她說話的餘地,太公已將一切打點好了。

  回到公司時已接近下班時間,「有什麼事嗎?」進辦公室前她向問秘書。

  「沒有,不過妳家裡來了通電話,要妳回家一趟。」

  「好,我知道了。」鍾可薇拖著沉重的身軀走回她的辦公室,狼狽地倒向沙發橫臥。

  「怎麼辦?難不成那個男人真會是我結婚的對象?」想著自己今天被他佔盡便宜,還趁她不注意時,在她唇上印個短暫的吻。他說這是定情之吻,他的舉止戲謔,眼神卻頗為沉重,身心極端不和諧。

  「我不要!」愈想愈氣,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她趕緊起身接聽。

  (董事長,家裡打來的電話。)秘書盡責地轉達。

  「好,我知道了。」  

  「喂,媽,是妳啊。嗯,什麼?我不要!」她沒與母親多談,掛了電話馬上趕回家。  

  ☆      ☆      ☆      ☆

  「薇兒,怎麼沒頭沒腦地掛媽的電話?」  

  鍾可薇讓司機載回家,一進家門馬上聽到鍾母的抱怨。

  「媽,太公呢?」她現在沒時間和母親多說,終身大事要緊。  

  「在書房,不過太公有客人,妳先不要進去。」

  那客人正是上官任陽的父母,他們特地來討論婚禮的事宜。「媽,妳電話裡說的是真的?」太公已正式宣布她結婚的日期,完全沒經過她的同意。

  「呃,是咧,剛剛才決定的。」鍾母也看出鍾可薇強壓的火氣,可那已是事實。

  「我不是表明我不嫁他了嗎?隨便哪個人都好,我就是不嫁他。」想到今天的事,她更是怒火中燒。「媽,妳怎麼沒有替我說話?」

  「媽有啊,可是太公決定的事從來都不會改變的,妳要媽怎麼辦?」

  鍾可薇憤而轉身。  

  「薇兒,妳去哪裡啊?」  

  「找太公理論!」

  她又沒說不嫁,都說她要嫁人了,只是對像不要是那個男人,怎麼太公還是不懂,現在好了,趁他父母都在,她正好再次表明她的心意。

  ☆      ☆      ☆      ☆

  就算情緒處於爆發邊緣,鍾可薇仍勉強保有她自小培養出來的理智及優雅,對著半掩的門扉輕敲之後才進入。

  「薇兒,怎麼回來了?」鍾太公很驚訝她的出現。

  「太公。」鍾可薇並沒回覆鍾太公的話,反而走至那對夫妻面前停下。「請問你們是上官任陽的父母嗎?」她盡量客氣地問。

  眼前那對夫婦輕點了頭。

  鍾可薇發現上官任陽的俊美根本是與生俱來的,光看他父母就能解釋一切。

  「妳就是鍾可薇吧?」上官夫妻倆頗有好感地打量她,「我們正在討論妳和任陽的婚事。」

  這事不說還不打緊,一起頭她心裡的怒氣更旺。

  「伯父、伯母,很抱歉,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因為我不能和令郎結婚。」這句話無疑掀起了室內的低迷氛圍。  

  「啊?」上官夫婦一時錯愕。

  「我和上官任陽是不可能成為夫妻的,所以這件婚事就此打住。」見他們兩人還無法明瞭,她乾脆再說得清楚些。

  「鍾老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啊?」上官夫婦轉而向鍾家太公詢問,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薇兒,住口!」鍾太公用力拍打桌子,年老的臉孔上炯炯有神的雙眼直逼視鍾可薇。

  「大公,我不會嫁給他的。」鍾可薇並不是沒有主見的女娃兒。

  「我說了算,現在妳馬上出去,別妨礙我們談話。」鍾太公的專制獨裁顯而易見。  

  「太公……」鍾可薇不滿地喊他。

  「出去!」

  或許是鍾家太公過大的聲音讓外頭的鍾母聽見了,鍾母馬上進來拉她。「薇兒,別惹妳太公生氣,跟媽出去,乖。」

  鍾母好聲地哄著,才讓鍾可薇隨她出去,走之前鍾可薇又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不會嫁他的,若你硬要我嫁,我寧願放棄所有家業的繼承權!」鍾可薇豁出去了,從不知太公竟是這麼不明事理的人,要結婚的人是她,他卻不顧她心裡的感受,執意要她嫁人,這算哪門子的結婚,根本是逼婚。  

  「出去!」鍾太公再次大吼。  

  「伯父、伯母,麻煩你們回去告訴令郎,我就算是老到沒人要,也不會嫁給他……」 

  她話還沒說完,已被鍾母給拉了出去,並隨手將門帶上,以擋去她的叫罵。  

  只是上官任陽的父母已被她剛才的氣勢給怔愣住,本以為對方是個溫柔婉約的小姐,沒想到脾氣如此暴躁。

  「讓你們見笑了,薇兒只是太過於緊張,沒事的。」 鍾家太公真是睜眼說瞎話,鍾可薇明明就是十分冷靜地表明,他卻說成緊張。

  「沒關係,沒關係,說不定任陽就愛她這一點。」

  要不然兒子怎麼會讓他們上門提親?所以說他們不在意,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否則兒子早結婚,哪會單身至今。

  「對、對,我們剛剛談到哪?」

  三人完全無視鍾可薇剛才的聲明,仍心平氣和地繼續他們的談話,並且還以最快的速度談出個結果。  

  那就是鍾可薇下個月初就要出嫁,對像正是上官任陽——那個她恨透的男人。

  ☆      ☆      ☆      ☆

  鍾可薇所有的抗議全都無效,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她穿著純白新娘禮服坐在新房裡,而新郎上官任陽則是和他那幾位兄弟暢飲美酒。

  枯坐了將近一個鐘頭,這期間她不是沒想過逃走,但最後她放棄了。既然已出嫁,再怎麼逃都沒有用,何況幾乎全台灣的人都知道他們結婚了,明天報章媒體更是會大肆報導出來,所以她想另一個更好的辦法,那就是好好地跟上官任陽說清楚。  

  長這麼大雖沒和多少男人交往過,但男人的心態她不是全然不知。既然他可以如此輕率地答應和她結婚,想必他對這件婚事抱持的態度也不甚樂意,或許他們還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都是被長輩逼婚。

  想到這裡,她心中更是這麼決定。這時,房門正好被人打開,門外鬧烘烘的,她想那群人該不會是要鬧洞房吧。

  還好,在她擔心之餘,進門的只有她新上任的老公。

  「妳還沒換衣服啊?」上官任陽瞧她還穿著白紗,不覺奇怪,不過她穿白紗的模樣還真是美麗,說他不心動是騙人的。

  「妳不打算脫下來嗎?」上官任陽邊說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扯開領帶並解開鈕扣。  

  「我有話跟你說。」  

  上官任陽的手停住動作,對上她的臉說:「有話告訴我?」

  「沒錯!」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後,上官任陽聳肩地往床上一躺,雙手自然地枕在腦下,一派輕鬆地等著她。想必不會是他想聽的話,光看她一臉正經嚴肅的表情就知道。

  鍾可薇原本是坐在床上,見他躺上去,反射動作就是站起身,背後卻傳來上官任陽戲謔的笑聲。

  「什麼事?」

  「你不愛我是不是?」

  上官任陽不假思索地回話:「不愛。」這是實話,他的愛早己用盡。

  「那好,我也不愛你,不過很可惜我們結婚了。」

  「然後呢?」

  鍾可薇緩慢地轉過身來,「所以我們依舊算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都還有自由的思想及靈魂。」

  「妳想說什麼?」上官任陽將眼光調回望向天花板,因為他覺得自己心中有股渴望正在萌芽。  

  「結婚後你依舊過你的生活,我不干涉你;但是相同的,我也可以過我的生活,你無權過問。」

  「只有這樣?」那他不是太幸福了嗎?這個婚結得太對了,老婆如此信任他放他到處吃草,這樣的好運試想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

  「你也可以說出你的要求,只要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那我有權擁有妳的人嗎?」家裡有個如此貌美如花的妻子,他可不想天天去外頭找女人。  

  鍾可薇這回的反應可快了。

  「不行!」她又不認識他,怎麼可以任他擁有自己的身體呢?

  「妳的意思是我們只要維持名義上的形式?」

  「可以這麼說。」  

  「我不答應。」他又不是白癡。  

  「為什麼?」她都開出這麼好的條件,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要實質的婚姻。」

  上官家有個不成文的家規,凡結婚後的男女皆不准離婚,若是違反者必遭除名,他又是家中的長孫,再怎麼說也不能開先例給後面的人做壞榜樣。

  「我不接受。」

  「我打算開始我們的新婚之夜了。」上官任陽一躍而起,繼續解開他白襯衫上的鈕扣。

  「慢著,你這人怎麼如此無賴?」要自由又要她的人,他也未免太貪心。

  「只要妳答應,我保證我會是個標準的好老公。」反正他對外頭的女人沒興趣,若是被家人捉到他婚後的不軌行為,他就罪該萬死。

  「你……」鍾可薇氣紅了臉,但又想到她此時的處境,似乎她是居於下風。

  「好,但一個禮拜只能一天。」這個協定就此決定,而新婚之夜也正式開始。

  ☆      ☆      ☆      ☆

  鍾可薇心想她一定是瘋了,否則她不會答應上官任陽無理的要求,更不會站在床邊看著洗好澡的他優閒的躺在床上。

  「妳不休息嗎?」上官任陽見她還不打算脫下白紗,以為她是害羞。「妳放心,我不會偷看的。」她大可以將衣服拿進浴室裡換。

  只見鍾可薇面有難色地忿忿說道:「我也想啊,可是我自己沒有辦法。」

  都是母親啦,幫她訂了一件這麼難解開的新娘白紗。

  上官任陽瞧了瞧她,看不出她是哪裡沒辦法。

  看著上官任陽舒服地躺回床上休息,鍾可薇才移動腳步,來到上官任陽的面前。「你幫我。」

  「好啊,怎麼幫?」  

  鍾可薇轉過身背對著他,讓她背後一整排的扣子向著他,讓他知道為什麼她無法自己動手。  

  「這是什麼衣服啊?」她從哪裡找來的衣服,這麼虐待自己。

  「我哪知道,你別說了,快幫我解開。」鍾可薇主動坐在床沿,方便上官任陽的動作。

  「喔。」哪個男人被要求幫這種忙時會拒絕的。手才移到她頸部的扣子,他的目光隨即被她白嫩的膚色給吸引,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

  「你快點,這件衣服很重。」

  鍾可薇的催促聲將他喚回現實,上官任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停在原來的扣子上。

  接下來,他們都沒有說話,上官任陽一顆接一顆地解開扣子,她的美背緩緩地呈現在他眼前。該死的她竟除了內衣外沒再加件襯衣,這分明是在誘惑他的自制能力。  

  「好了沒?」  

  「快好了。」當上官任陽解到她腰際的扣子時,他發現自己喉頭一緊,一股熱氣直往上衝,而那代表什麼他不會不瞭解。

  鍾可薇緊張地單手抵在胸前,以防衣服掉落洩了春光,另一隻手則是將她的頭髮往旁撥。  

  「好了。」這件事看似簡單,真做起來才知要人命。  

  「謝謝。」鍾可薇馬上站起身面對他,打斷他欣賞她美背的樂趣。

  「你先睡,我要去洗澡了。」白紗實在太重了,她雖心裡想要快步離開,可白紗的重量延緩她的動作,加上又要預防上半身曝光,她只得一步一步慢慢走。 

  而那個可惡的男人竟還好意思以一雙饒富興味的眼看她此時無助的糗樣。

  ☆      ☆      ☆      ☆

  鍾可薇洗完澡打開浴室的門時,這才發現房裡的大燈熄了,只留下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這樣也好,她本來還擔心不知該怎麼面對上官任陽,沒想到他已入睡,這麼一來,她就能夠放心地睡覺。

  走近床邊,她這才發現……「喂,你睡過去一點。」她不是那種過於矜持的女人,更不會委屈自己另尋他處,今晚她很累,這些問題等明天再說。

  哪知道他根本連動都不動一下,不當她的話一回事。

  「上官任陽,你睡過去點……啊!」原本睡著的人,竟用力地拉過她的手,讓她無奈地趴在他身上。

  「你……你裝睡?」鍾可薇平復氣息,將自己上半身推離他的胸膛,薄薄的睡衣遮不住她的窈窕曲線,及沐浴過後的香氣。

  「是妳吵醒我。」他將全部的罪推給她。  

  「什麼?我哪裡吵你了?」她只不過要他睡過去點,要不然她睡哪裡啊?  

  「這裡……還有這裡……」上官任陽邊說邊吻她,直至覆上她的小嘴再也罵不出話來。

  她急得拍打他的胸膛,可上官任陽卻怎麼都不肯放開她,最後當她好不容易離開他的唇時,上官任陽已滿臉笑意地盯著她瞧。 

  「馬上放開我!」

  「為什麼?我是妳的丈夫妳忘了嗎?」

  「你明明答應我不會亂來,你不會是想食言了吧?」顧不得淑女的形象,鍾可薇忘了推開他的胸膛,也忘了此時的姿勢有多不宜,開始和他大力辯駁。  

  上官任陽笑開了,一聲一聲的笑語震動他的胸膛,此時她才發現他竟沒有穿上衣服,他的上半身是光裸一片。

  「我沒有這麼說。」一個禮拜一天,今天是第一天。「還是妳想反悔了?」

  鍾可薇一聽他這麼說,立即驚叫;「你不會是說今天吧?」她不要,她一點準備都沒有,況且他剛才還吻了她,等一下她還得再去刷牙。

  「今天是新婚之夜,應該是最好的開始。」他的手老實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游移,隔著薄薄的睡衣,她的身軀盡在他的掌控中。

  「我不要!」  

  「這可由不得妳。」他的身子正發熱,是她挑起的火,她休想逃避。說罷,他立即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此時她更明白他的意圖,「你根本沒有穿衣服!」這是指控不是詢問。

  「我想今晚我們誰都不需要累贅的衣服。」他說完立即動手扯下她的睡衣。

  她想要告訴他她沒有經驗,可上官任陽的動作太快了,沒幾下已吻得她頭暈眼花地閉上眼。

  「只能一次……」在她還能發言前,她先聲明。而後,上官任陽的手往她胸前及下腹探去,一陣陣的顫抖讓她沉默地皺起眉頭扭動身體,尚不諳性事的她對於將發生的事帶著些恐懼。

  上官任陽的唇在她的胸前挑逗地吮咬,令她體內急速燃起一簇狂熾慾火,忽冷忽熱的悸動讓她呻吟出聲。

  「妳在發抖。」感受到她壓抑的情緒,讓他更是意猶未盡地想要品嘗她的甜美,幾乎要逼瘋她的身體。

  已不能言語的鍾可薇陷入這場情焰中,顫抖得更是厲害。

  他的手直往下摸索,探觸她從未被人發覺的敏感地帶。

  他的粗重喘息她耳邊吹拂,汗溼的身軀體溫高得嚇人,結實的身材讓她不能移動分毫。他的氣息籠罩她的身子,一次又一次地輕咬、吮吻著她的肌膚,帶點微痛又有點奇異的感覺令她發熱、發紅。

  在確定她已為他做好準備時,上官任陽拉開她的雙腿,輕緩地進入,並在充滿她時聽見她發出疼痛的低喊,他雖停下所有的動作,卻不願退離她的身子,要她習慣他在她體內的充實感。

  或許是她臉上不冉緊繃的小臉告訴他痛楚已過,他輕輕地又往前挺進。

  鍾可薇發出輕喊:「痛。」

  他卻圈住她嬌弱的身子不許她退縮,執意埋進她的柔軟。

  鍾可薇只想要他退開,更想打他,要他別再動了。

  但上官任陽只是低語地告訴她:「別想離開,妳要好好地習慣我的索求。」

  他的律動加快,而身下的鍾可薇則扭動得更厲害。

  「我真的會痛……」

  「很快就不會了,我保證。」為了挑起她的慾望及引開她的注意力,上官任陽的手輕移至她的敏感處,那裡燃燒她無助的身子。

  「等一下……」這種陌生的感覺來得太快,她搖頭拒絕被融化。

  一會兒過後,那份疼痛感消失,換得的是全新的快樂感受,她輕靠在他頸間哽咽地喘息。

  在慾望的王國裡,上官任陽是個主導者,他主導鍾可薇的感官,要她向他降,更要她顫抖地求饒。

  反覆地進出,在她受不了地達到高潮後他也跟著體會到那美好的滋味,並緊緊地埋進她體內,讓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空隙。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4-23 01:25 PM


第四章   

  完事後,鍾可薇本是閉上的眼倏地睜開,同時開始掙扎,想要離開上官任陽的懷抱。這男人怎麼如此過分,睡就睡還要抱著人,害她不能安然入睡。

  「怎麼了?」體諒她是第一次,順從她剛才的要求,上官任陽真的只佔有她一次,可那完全不能滿足他的慾望。

  「我要去刷牙。」

  鍾可薇想要穿上睡衣,卻怎麼都尋不著,殊不知上官任陽已將它們藏起來。  

  「刷牙?」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啊,上床睡覺之前都要刷牙,你沒有嗎?」

  可方才他吻她時明明有聞到清新的牙膏味。

  「妳為什麼還要去刷牙?」這一點他不能理解。

  「剛剛我們……我們接吻……」

  什麼?是因為他吻了她,所以她才要再次刷牙,她有沒有搞錯!

  「妳說什麼?」上官任陽馬上翻身又覆在她身上,下半身則是直接貼上她的敏感處,使得鍾可薇臉上一陣燒紅。

  「你不要這樣,我真的要去刷牙了。」因為她害怕啊,在她的唇瓣上似乎還能嘗出他的味道。

  「不准去!」這女人實在是太侮辱他的人格,從來沒有女人敢這麼不識好歹,更何況她還是他今天才剛娶進門的老婆。

  「你放手啦!」鍾可薇絲毫沒有危機意識地扭動身子,只不過幾秒後,她所有的動作全都靜止。

  她睜著驚慄的眼瞧他。「你不會……不會是……」因為太限制級了,她講不出口。

  「就是那樣,這都是妳的錯!」他確實又想要她,好不容易稍微平息的渴望又被她給撩撥,令他怎麼都壓抑不住。

  「不行,你答應過我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剛才那一次她好不容易才忍痛熬過來,而且又累得半死,體力根本還沒有恢復過來,哪裡能負荷他再次的索求?

  所以她抵死不從,並且還在他肩膀處用力咬了一口。

  「妳竟敢咬我,看我怎麼處罰妳。」本還想借由吵罵化解她多餘的恐懼,可此時他所有的自制力及忍耐拋之腦後,他只想要再次好好地品嚐她的味道,傾聽她嬌喘的美妙聲音,她是第二個能如此撩撥他慾火的女人,而她卻搞不清楚狀況地直扭動。

  「不要……人家會痛。」鍾可薇多少還是會怕,誰不怕?跟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男人發生關係,且還一再要求她的身子,她相信只要是女人都會怕。

  「不會了,這次不會痛,我會很溫柔很小心的。」

  這次他的唇不再只流連於她的唇,而是輾轉而下地吻上她的渾圓。

  當他的唇大膽地吻上她的乳房時,鍾可薇只是閉上眼,雙手則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或許是她不再反抗的原因吧,上官任陽更是放任地把玩她的乳尖,享受它所帶來的快感,手也不空閒地往另一邊探去,用手感受那裡的柔軟。

  上官任陽是個情場浪子,在沒遇上水蓮之前,他是個縱情玩樂的情愛高手;水蓮走後他更是變本加厲地成為床第高手,只當每個女人都是水蓮的化身,可每個都不是。

  可現在,他在她身上竟不再尋找水蓮的影子,水蓮身上沒有玫瑰花香,也沒有如此倔強的脾氣,她是溫和的,是善解人意的小可愛,是他一生中最愛的寶貝,可是她離開他了,永遠不再回來!

  鍾可薇原本閉上的眼倏地大張,因為上任陽的動作不再輕柔,而是帶股壓抑的暴怒之氣,力道也一再地加強,除了弄痛她之外,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不曉他怎麼會轉變得如此之快,剛剛還好好的。

  「上官……不要,會痛。」她才一喊出聲,上官任陽更是加重他的力道,吻得她退縮,胸前更因為他的粗暴而泛紅。這個男人好可怕,尤其是他原本滿是情慾的眼神,現在已完全不含一絲情意。

  「你先停下來……我不要了……」鍾可薇嚇得快哭了,特別是他的手,他的手竟大膽地往她雙腿間滑去,直抵她敏感處,並更往裡頭探去。

  她的抗拒沒使上官任陽停手,他也沒回應她的話,只是繼續他的侵略及強求。鍾可薇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親密,哪裡能承受上官任陽如此激情的調情,不知作何反應的身子只能拼命扭動,體內忽冷忽熱的異樣感受比第一次更強烈,在她身體裡有股聲音想要吶喊,喊出她的渴望。

  「妳是我的老婆,妳不可以拒絕我。」

  他的唇一路滑到她的下腹處,在鍾可薇的哀叫聲下強硬地分開她死命併攏的雙腿。她的氣力到底是不如他,沒一會兒已被他給侵入,他的頭整個埋入她的雙腿間,開始那裡的掠奪之旅。

  像是受到電殛般的鍾可薇不由得拱起身,想要熄滅這團火。

  可上官任陽不容她逃離,經驗豐富的他沒一會兒工夫即箝住她的抵抗。

  「啊……放手……你放手……」她將上半身側躺想要往上移,可他的更可惡地托住她的臀,令她不能移開分毫。

  一聲啜泣的低呻聲逸出她口中,難受的令她扭動著身軀,只求他快快結束這個折磨。

  或許是他滿足了,他終於轉移陣地,而鍾可薇已無力地癱在床上,連一絲力氣都沒能使出。

  「你走開……走開……」那是一場夢魘,一場令她幾乎死亡的可怕夢魘。

  當她以為一切都已過去時,上官任陽緊繃的身體再次覆上她的,眼中燃著慾火。

  「才剛開始而已,我的薇兒。」

  不,誰來阻止他,她好累,她要睡覺,他怎麼可以殘忍的還想繼續?

  「等一下,上官,我好累,你讓我休息好不好?」她極盡所能地用著細柔嗓音在他耳邊訴說,可得到的卻是他在她耳邊輕咬吹氣,挑逗那裡的敏感。

  「我要妳。」非如第一次的輕柔及疼惜,換來的是急切的佔有,他過於急躁的進出她的體內,迫使她只能配合他的律動,一遍一遍地任他帶上高峰,也讓他在最後的進出中得到解脫。

  待一切靜上後,上官任陽趴在她身上喘息,粗重的鼻息吹拂著她的耳廓,而她同樣也是喘息連連,身上佈滿了汗水,分不是他的亦或是她的。

  最後上官任陽才翻離開她身上,並一把摟過她的身子,昏沉沉的鍾可薇沒有抵抗,因為她現在只想睡覺。

  這期間,上官任陽又要了她二次,都是趁她即將入睡之際挑起她的情慾而後佔有她,可想而知,鍾可薇的新婚之夜不但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更可以說是不能自己地一再讓上官任陽佔有。接近黎明時,上官任陽才真正的放過她,沒再突襲她。

  ☆      ☆      ☆      ☆

  隔天一大早,鍾可薇睜開眼對著房裡的天花板,還不太清楚自己為何會在這裡出現。

  直到她的目光飄向一旁,看到一個男人的臉面向她,手臂還很過分地橫過她胸前,放在她的乳房上。瞪了他好一會兒,專往地看著他俊美的五官及熟睡的臉龐,心想真是上天的恩寵,怎麼可能有男人可以生得這般好看,太不公平。這個男人如今已是她的丈夫,是她名副其實的老公。

  想到昨晚的過程,她的臉不禁泛紅。偌大的房裡因空調而令人覺得舒服,不過她一向不賴床,看了眼時鐘發現已是七點,她趕緊起身,但先決條件是要拿開他的手臂。

  輕輕的用手抬起他有力的手臂放回床上,確定他並沒有轉醒後,鍾可薇吁了口氣,下床後開始找她的睡衣,昨晚被他這麼一扔不知跑哪兒去了。

  終於找到她的睡衣,穿好睡衣後,鍾可薇走進浴室,打算好好地洗個澡、刷刷牙,將身上的味道給去掉。 

  ☆      ☆      ☆      ☆

  鍾可薇發現自己的身子有多處酸疼,而鏡子裡映照出的影像更有多處的吻痕,特別是在她胸前。

  「太過分了!」鍾可薇只能這麼低罵,經過一晚的相處,她發現上官任陽的脾氣不如他五官的美好,可說是易怒極了。

  當她步出浴室時,他還趴在床上睡覺,被子覆在他的腰際上,裸露出他的上半身。  

  鍾可薇穿好衣服後,不曉得要不要叫醒他,告訴他她要去公司了,昨晚是很累沒有錯,可是她不可能因為這樣而不去公司,況且她本來就不打算放婚假。  

  最後她決定,不理他直接去公司。

  上官任陽的房間在二樓,當她走到樓下時,傭人正準備好早餐。

  「夫人早,吃早餐了。」傭人有禮的向她問好。

  鍾可薇還是有點不習慣這種稱呼。「好,謝謝妳。」

  還好上官任陽不和父母住,否則的話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吃完早餐後她拿起公事包,直接步出屋子。  

  ☆      ☆      ☆      ☆

  「上官任陽,起床了!」原本該去公司的鍾可薇又跑回房間,不過她並不是想念上官任陽,而是她沒有車子可以去公司。原本在家裡都有司機接送,現在嫁給他了,總不能還要家裡的司機載她吧,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唔……」他這一覺睡得還真熟,她吼得這麼大聲,他居然還能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上官任陽!」這次直接靠向他的耳邊,使出她全身的力氣大吼,她不信這樣他還能睡。

  上官任陽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他的新婚妻子,不過當他看著她身上的套裝時,神智開始清醒。

  「妳要去哪裡?」今天才新婚第一天,她想幹什麼?  

  鍾可薇見他一臉薄怒,火氣也跟著上來。「當然是上班。」

  「妳不會以為我們不需要婚假吧?」這個女人是不是怪胎來轉世的?

  「不需要,況且公司還有——大堆事要忙,我必須去處理。」

  上官任陽這才坐起身,任棉被垂落在地。

  「你可不可以先穿上衣服?」他幾乎要全裸,他不羞,她看的人都快要鑽入地洞了。

  上官任陽聳肩悠哉游哉地看著她。

  「妳這麼好心專程叫我起床?」看得出她已起來好一陣子。想來昨晚是沒讓她太累,否則她今早哪來的精神,更不會吵著他要去公司上班。

  「我沒有車。」

  「鑰匙給妳。」上官任陽將自己的保時捷車鑰匙交到她手上。

  「不行!」

  「怎麼了?」

  「我不會開車。」她也不想去學開車,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做那些事,反正有人可以載她就好。

  「那妳的意思是……」是誰說要各過各的生活的?

  「當然是你載我,我是你老婆那,難不成你要我搭計程車,若是發生危險那怎麼辦?」台灣的治安真不是普通嚇人,在國外,一個國家頂多幾個地區亂了些,台灣卻是整個都亂。

  上官任陽有趣地盯著她,戲謔地說:「妳是在拜託我了?」他可是要索取回報的。

  「那是你應盡的義務!」講那什麼話,他是她老公本來就該服務她的。

  ☆      ☆      ☆      ☆

  鍾可薇一句義務讓上官任陽迫於無奈地起床,此時他正開著他的保時捷載他的新婚妻子去上班。

  充當司機他還是第一回,看她倚著椅背舒服地睡著,他真懷疑她明明就累得半死,幹什麼非要逼自己到公司不可。就算有什麼事沒處理,也還有其他人吧,一家那麼大的公司不會連個人才都沒有。

  不過,他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抱怨,或許是見她自然的態度,及理所當然的要求著,他竟好脾氣地為她服務。

  同時心中還湧起喜悅,發自心底的開心是怎麼都不能磨滅的事實,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她。

  快接近公司時,「薇兒……薇兒,起來了。」他輕柔地喊醒她,還在她臉頰旁偷個香吻。 

  「到了嗎?」鍾可薇不知自己竟這麼能睡,可見她真累壞了。「那我走了。」跨出車門時,她又回過頭來,「下班後你要來接我喔。」又是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及要求。

  「幾點下班?」他也十分自然地問她。

  「七點。」

  「沒問題。」他該盡的義務又多了一項。

  「還有……」她像又想到什麼似地探頭進車內。

  「還有什麼事?」

  「中午送午餐來給我。」    

  這女人真是給天借的膽,這種話都敢說。

  「什麼?麻煩妳再說一遍。」他不信她敢再說。

  「午餐啊。」向來都是家裡給她準備的,而今嫁給他當然是他要負責。

  若是可以,上官任陽很想用力甩上車門,不理她地將車開走,可基於她是他老婆的緣故,「妳要吃什麼?」他只能十分無奈地又問她。

  「我還沒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訴你。」

  這時她終於放心地去上班,而上官任陽則在心中想著他這位能幹的老婆知道他的行動電話嗎?

  ☆      ☆      ☆      ☆

  上官任陽心想既然都已出門,就順道繞到上官見陽的家去探望一下,順便看看他那可愛的小侄女。

  傭人領他走過前院,眼前看到的景象足以令他扼腕。

  「任陽,怎麼是你?」上官見陽不怎麼相信地看了看手錶,早上九點鐘不到,他竟來他家。

  「任陽,來這邊坐,用過早餐了嗎?」辛初憐溫柔地招呼他。

  坐在上官見陽腿上的小女孩撒嬌的說:「任陽伯伯。」

  小女孩童稚細膩的嗓音讓人聽了頗為舒服。

  「我用過了,你們慢用。」出們前鍾可薇強逼他吃下所有早餐,連她沒吃完的一起解決,他肚子現在還撐得很。

  「你怎麼不在家裡陪老婆,跑來我這裡?」上官見陽誤以為他不滿這樁婚姻,故意冷落新婚妻子。

  上官任陽只能搖搖頭,「她去公司上班了。」

  「啊?」

  上官任陽抱過上官見陽手上的小女孩,直接走進客廳,並開始和小女孩玩耍。

  「任陽,你有沒有說錯,她去上班?」

  上官見陽追到客廳,為的是想要求證,手上還拿著報紙,那是今天早上送來的,上面還有他們結婚的報導。

  「沒錯,而且還是我送她去的。」他在小侄女臉蛋上偷了幾個香,並逗得她哈哈大笑。

  「你送她去,你幾時成了司機?」上官任陽有他自己的事業,不過他不須受控於公司,他是個職業操盤者,每天觀察股市的漲跌,更是號子裡的大戶。  

  「今天開始。」他同時想到下午還要接她下班。

  「哈……終於也有女人可以治得了你了。」上官見陽幸災樂禍地指著他說,並打算告訴所有的兄弟上官任陽如今的處境,想必他們一定有興趣一睹為快。

  辛初憐來到客廳,坐在上官見陽的身邊,結婚兩年多來,她以上官見陽為天、為地,事事以他為主。

  「憐兒,我看我們需要去拜訪那位新任的大嫂,說不定可以發現更多的樂趣。」

  上官見陽平日不苟言笑,獨獨在家人面前他的本性才會流露出來,特別是他的最愛——老婆及女兒。

  「那倒不必,我看你們可能要到公司才見得到她。」瞧她認真的態度,真是敗給她了。

  「那也沒關係。」真想趕快看到他們夫妻相處的情形,一定是門獨家新聞。

  「你今天不上班?」

  都已經九點多了,上官見陽還沒換上西裝。

  「今天不了,我中午要帶她們出門,下午再去動物園,我女兒吵著要去。」現在無尾熊炒得正熱,連大頭貓都是,還好女兒只要無尾熊,否則她若是吵著要看大頭貓,看他去哪裡變出一隻真的kitty貓來給她。

  「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中午我要給她送午餐過去。」

  不說還好,才一開口,馬上又引來一陣爆笑聲。「哇……哈——」

  這是真的嗎?上官任陽要迸午餐給老婆,真是奇聞,一代浪子成了居家好男人。

  難不成一場婚禮真將他徹底改變?也是該結束上官任陽悲情的時候了。

  看著上官見陽及辛初憐那副模樣,上官任陽只是聳聳肩,反正他不在意,況且就如鍾可薇說的,他不送午餐給她,那誰送啊?他不載她上下班,誰載啊?可見她信任他,同時也依賴他的存在。

  ☆      ☆      ☆      ☆

  那天晚上,當他們上床打算睡覺時,上官任陽的手又開始不規矩。

  「不行,你說一個禮拜一天的。」若今晚再讓他這麼折騰的話,明天她肯定爬不起來,今天在公司她即有些力不從心的疲累,而那都是拜他所賜。

  「那是昨晚的話,今天改變了。」他這麼辛苦地為她盡義務,豈是她一句不行就能解決的。 

  「你說話不算話!」鍾可薇嘟著嘴說。

  上官任陽不理會她的指控,反正他這叫有捨必有得,如今該是他得的時候。  

  「我盡了我的義務,請問妳是不是得要盡足妳的義務?」上官任陽並不打算照之前和她訂下的規矩來,那對他而言太殘忍了點。

  「什麼義務?」鍾可薇在公司裡可是個呼風喚雨的女強人,然而在他面前,她只是個平凡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做妻子的義務。」見她一臉抵死反抗的模樣,上官任陽想看看她的反應如何。

  「我已經盡過了。」而且還痛得半死又累得半死,她才不要再一次,就算中間還是有些甜蜜她也不要。

  「那是昨天,今天的份妳還沒盡完。」

  有哪一對夫妻會將這種事分得如此清楚,想必只有他們這兩位。

  瞧他們一個堅持要,一個堅持不要,僵持不下。

  「妳確定?」上官任陽還是有他的脾氣,從沒跟女人低聲下氣的他,這次也不打算破例。

  「沒錯。」鍾可薇終於如意地拍開他的魔掌,成功地拉回她的衣服,趕緊包好身子。

  不過她也注意到上官任陽情緒的轉變及臉上的陰鷙神情。

  「妳的意思是說,我一個禮拜只能碰妳一天,還有我們可以各過各的生活是不是?」

  對於他問的話,她為什麼會想要否認,一股冥冥中的力量要她把握住他,可高傲頑強的她不肯,只見上官任陽平躺在床上,閉上眼讓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可以這麼說。」

  這句話將她的婚姻生活給打碎,一道裂痕存在於在他們中間。

  上官任陽一躍而起,頭也不回地打開門。

  「妳早點睡。」他的聲音又冷又淡,不再是先前的戲謔,也不再有開玩笑的成分。

  「你要去哪裡?」這麼晚了,難不成他還要出去?

  「那是我的事,妳似乎沒有權利干涉,親愛的老婆。」上官任陽這句話一說完,便輕輕地關上門,沒多久就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

  鍾可薇衝至窗口,正好目睹到他的保時捷急速地往外衝,這時她才真的明白上官任陽照她的意思做了,他給她她自己想要的空間及生活,可她也必須依言不干涉他的生活。現在他出去了,她竟不知他要上哪裡去,一股不安的感受襲上她心頭。  

  她是不是做錯了,硬將他給往外推究竟是對是錯?

  這一夜鍾可薇並沒有睡著,輾轉難眠地翻來覆去,她發現這張床少了他竟顯得過大,而房間也更空洞,她就這樣一夜無眠到天明,直到晨初的曙光乍現,她才驚覺天己亮,而他竟還沒回來。

  看看時鐘,已經五點多,想來他今天也不打算載她去公司,那她只好自己搭計程車去了。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4-23 01:26 PM


第五章   

  對於鍾可薇新婚卻沒有放假去度蜜月,鍾家太公很不滿意,還執意要她找上官任陽回家一趟。

  可此時此刻要她上哪裡找人,她根本不曉得他人在何處,連要怎麼聯絡他也不知道。

  不能讓太公曉得她婚後的生活,她不要太公為她擔心,雖然人是他替她選的,不過她可以應付,反正她本來就不打算有丈夫的陪伴,如今正好,她可以清閒地過她自己想要的日子。

  從那晚到今天下午,她已過了一個禮拜早上搭計程車上班,避開傭人關懷詢問眼神的日子。中午也是隨便吃個便當打發,一整天的忙碌教她稍微淡忘他的失蹤。

  (董事長,二線有妳的電話。)秘書小姐的聲音在她沉思時剛好響起。

  「說我沒空。」她現在並不想接電話,這也是少有的,她向來懂得壓抑及控制她的脾氣。

  (是的。)  

  秘書的聲音消失後,她馬上靠回椅背上。

  沒幾秒,秘書又撥內線進來。

  「不是跟妳說過我不想接電話?」她只想要休息一下。

  (是上官先生。)秘書戰戰兢兢地說。  

  鍾可薇彈跳起身,「上官任陽?」那個拋棄她一個禮拜的男人。

  (是的,他說有急事要和妳談。)

  「幫我轉進來。」剛好她也有事要和他說。

  「喂,上官?」

  從結婚後她只肯喊他的姓。

  (嗯。)他的語氣明顯不好,像是有人給他氣受似的。

  「有事嗎?」終於想起她,她以為他已忘記自己結婚了。

  (當然是有事,我問妳,是不是妳告訴我爸媽我沒回家的消息?)

  上官任陽直到今天早上終於被他父母逮著,並且命令他要打電話來安慰他的新婚妻子。

  「我?沒有。」

  她那麼多事幹嘛?而且她也不曉得他父母的電話,怎麼和他們聯絡,難不成有人向他們說什麼?

  (不是妳?鬼才相信,我告訴妳,條件是妳開出來的,敢開這種條件就不要當小人,還耍告密的手段。)

  上官任陽的誣賴讓鍾可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握著話筒的手緊握得手指關節郡泛白。

  「我告訴你,不是我就不是我,隨你要怎麼說!」這時在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女人的聲音及笑語,還親熱地喊著他的名字。「上官任陽,你最好死在外頭,永遠不要再回來。」掛上電話,鍾可薇不爭氣的眼淚潸潸落下,心像被碾過般的難受,彷彿要窒息似的。

  不行!她不能認輔,她又不愛他,管他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她一概不管,可為什麼淚水卻不能自主地流下?

  ☆      ☆      ☆      ☆

  為了讓鍾家太公及父母放心,這晚鐘可薇回至鍾家大宅——

  「大小姐。」傭人領她到餐廳,此時正是家人用餐時間。  

  「薇兒,妳回來了,剛好一起用餐。」母親開心地招呼她。

  鍾可薇已調整好她的心情,經過一番調適後她終於能夠冷靜地面對家人。

  「任陽呢?怎麼沒見到他?」太公發現只有她一個人回來,馬上詢問。

  「他有事走不開,我先回來。」她力圖鎮定地回答太公的話,生怕被太公識破她的謊言。

  「是嗎?難道妳沒告訴他我要他陪妳回來?」才結婚就讓他的孫女落單,這怎麼可以?

  「有啊,可是我看他那麼忙,所以沒勉強他。」鍾可薇落座,和父母正對面,一直沒開口的父親寵愛地望著她,使她強忍的淚水險些落下。

  「這像什麼話?妳一結婚馬上回公司上班,他也忙著他的事,這哪像對新婚的夫婦。」太公要傭人拿電話給他。「不行,我要問他看看。」

  這可嚇著鍾可薇,她趕緊阻止太公。「太公,不要麻煩了,改天我再帶他回來就好,這幾天都是他開車送我上下班,也夠他累的。」其實只有第一天有,但她不要太公擔心及識破她的謊話。

  「真的?妳沒有騙太公?」

  「太公,我怎麼會騙你呢?」

  「薇兒,有事要回來說,千萬別強忍,懂嗎?」鍾父也開口說道。

  在家甚是沉默的父親,向來只有面對他的畫作時才會顯得神采奕奕。

  「爸,我知道。」為了要他們安心,鍾可薇盡她所能地給在場的長輩們一個笑容,她想應該不會太難看。

  一旁還有三個叔叔及嬸嬸,他們只是關心地看著她,並沒有多開口說話。

  「好,趕快用餐,冷了不好吃。」鍾家太公說道。

  ☆      ☆      ☆      ☆

  鍾可薇回到新家時已經十一點多,鍾太公強要司機載她,否則她真不曉得有沒有勇氣搭計程車回來。

  進屋後,傭人早已回去,留下滿室的孤寂及漆黑給她,這個家顯得過於冷清。

  換上衣服,鍾可薇拿了件睡衣進浴室裡打算泡個澡,將她滿身的倦累給驅散。

  泡了近一個鐘頭,她才起身穿上睡衣走出浴室,並將她及肩的頭髮給包在毛巾裡。

  在待她跨出浴室時,有個人影正躺在床上,令她嚇了一大跳。「啊……」手壓在胸口拍著,強壓下那股懼意。

  「妳洗好了?」

  那聲音她不會忘了,是上官任陽。「是你?」他幹嘛沒事嚇她,連燈都不開。  

  在她打算開燈時,卻被他制止。「不准開!」

  上官任陽粗暴的口吻讓她愣了一會兒,不過她倒也照他的意思,沒打開電燈。

  「妳要去哪裡?」鍾可薇穿著睡衣打算走出房間,馬上被坐正身子的上官任陽給叫住。

  「去書房。」她有許多文件還沒看,明天開會需要討論,今晚可能要挑燈夜戰。

  「不准去!」他人都回來了,她竟還能如此忽視他的存在。  

  鍾可薇積了幾天的火氣終於爆發,瞬地回過身,「憑什麼不准我去,你別忘了我們說好各過各的生活!你都可以享受你的,為什麼我不能?」

  有誰能忍受剛新婚就被丈夫背叛的痛苦,就算他管不了她,也不用故意這麼傷害她。

  「妳不覺得我們這樣下去不行?」今天他被父母叫回家說教說了老半天,原本一肚子火氣想回來發作,但回家時所見的一室漆黑讓他有著說不出的異樣感受。本以為她不在家,不料她卻在浴室裡洗澡。這讓他更氣憤,人都回家了為什麼不開燈?  

  只是當他見到她的臉時,他的怒火發不出來,她一股的憔悴,明顯的睡不好,讓他覺得內疚。是自己強要娶她的,既已娶了她又為何讓她過得如此痛苦?  

  「會嗎?我看不出來。」她賭氣地說氣話,她怎麼都忘不了下午那個女人的聲音。

  「鍾可薇,我都這麼努力想要改善我們之間的關係,難道妳不想嗎?」

  這句話若是在下午之前讓她聽到,那她一定會感激他,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已背叛她的信任。「我想我們還是照原來那樣,起碼不會有太多的爭執。」她說完隨即離開房間,並關上門。

  上官任陽沒想到她的脾氣會這麼倔,用力握拳擊床,心中更是怒火沖天。

  好,她要玩,那他這次會奉陪到底!

  ☆      ☆      ☆      ☆

  進書房沒多久的鍾可薇隨即被上官任陽給捉回房間。

  「你幹什麼?」看得出來他也洗好澡,而且身上只圍了條浴巾,光裸的身子害她趕緊轉開臉。

  「今天是妳盡妻子責任的日子不是嗎?」他不會放過任何享有她的機會,對她的渴望已高過自己的估算。

  「你是什麼意思?」他不會打算要她吧?在剛才那樣的惡言相向之後,她不以為自己還能接受他。

  「我要妳。」說完,他隨即拉扯她的睡衣,同時阻止她的攻擊及掙扎,突地,睡衣刷地應聲而破。 

  「不要!走開!」她抗拒地大喊。

  上官任陽一見她若隱若現的潔白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扯下殘破的睡衣。「這是妳答應的,」

  他怎能如此冷血,明明不愛她,兩人可以說還在冷戰,他卻能排除這些地佔有她。「我不要你碰我,滾開我的身上!」她全身開始掙動,雙腳還不時地踢他。

  「這是妳自找的。」上官任陽哪容得了她這般撒野,用剛扯破的睡衣綁住她的手腕,令她就算想打他也沒有辦法。  

  「不!」她低估這個男人了,他並非如外表看來的儒雅,潛藏在他心裡有股暴戾之氣。

  上官任陽扯去身上的浴巾,壓上她的身子,兩具赤裸的身子相貼合,他結實的身子壓得鍾可薇有些喘不過氣來。

  「若我記得沒錯,妳那時說的是一天。」他的眼神是如此冰冷,聲音是那麼的淡漠。「意思是到明天晚上的這個時候妳都是我的。」

  「沒有!我沒有那樣說!」他怎能故意扭曲她話裡的意思!

  「我有權利的不是嗎?」今天他會如此暴躁都是她的錯,是她引出他潛藏在體內的衝動。

  已有多久他不曾如此渴望一個女人了?

  「你究竟想做什麼?」出於本能,她恐懼又心驚地問他。  

  「妳認為夫妻之間還能做什麼?」更何況他們如今的姿勢又這麼曖昧,他不會以為她不懂。

  「不,不准你碰我,放開我……」他當她是什麼?在那樣傷害她後,還以為她能若無其事地迎合他嗎?不,她也有她的自尊,她辦不到!

  鍾可薇的一切反抗只是變本加厲地撩撥起上官任陽的瘋狂舉動,直到鍾可薇無力反抗他時,她閉上眼,將臉側向一邊,不打算看他。

  「看著我!」上官任陽用力地捏住她的下頷,逼她重新面對他,要她眼裡只能有他。「我是妳的丈夫,我要妳看著我,永遠只能看著我!」

  今夜的上官任陽已沒了理智,他可說是瘋了,為鍾可薇而瘋狂。而鍾可薇既無能力逃避他,只能閉上眼睛表達她的抵抗。

  「我叫妳看著我,聽到了沒有?」他粗野狂怒地封住她的小嘴,執意吸吮她的舌及唇,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鍾可薇再次無力招架他的狂浪及掠奪,就像新婚之夜那樣,任由他恣意地撥弄她的感官,直到她的身子發紅發熱,耐不住地扭動著。

  不能控制的身子顫抖著,熱烈地回應他的熱情及強烈的渴望。

  當他強悍地進入她體內時,鍾可薇不禁熱淚淌落臉頰。

  ☆      ☆      ☆      ☆

  當一切歸於平靜時,鍾可薇輕推上頭壓住她的上官任陽,怎知他竟是文風不動地趴在她身上,絲毫不知自己的重量造成她多大的負擔。

  他的呼吸輕拂她的耳畔,引來陣陣的搔癢,她伸手想要推開他的臉,怎知手才伸至他的唇旁即被他給咬住。

  「痛……」原來他並沒有睡著,只是假寐。  

  鍾可薇委屈地嘟起嘴,轉頭和他相對,看著自己的手還落在他的唇中。

  「累不累?」這時的他竟又一改剛才的狂霸,溫柔地詢問她,並用舌舔吻她的手指,把玩那裡的敏感。

  鍾可薇不打算回答他的話,只想快快將手指拉離他的唇畔。

  「我還想要。」這正是他的目的,忍了一個禮拜的慾火哪是一次就能完全紓解的,更何況只要一見到她,他原本的慾望就燒得更狂。

  「不行!」她明天還要上班,剛才他粗暴地佔有她,此時只覺下半身傳來些微疼痛,一聽到他的要求,當然是一口拒絕。

  上官任陽舔完她的手指後,輾轉吻上她的手腕,在那裡留下幾個紅印,「這是妳答應我的,不能反悔。」一天的時間他目前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那對他而言太少了。

  「我累了,真的累了。」鍾可薇期望他能體貼她。

  上官任陽本就不打算明天讓她上班,所以他不在意。

  「但我不累。」在她又想開口時,他吻上她的唇,封住她還未脫口而出的反駁。

  鍾可薇無法阻止他,上官任陽的唇游移至她的喉頭,大手貼著她的光裸和肌膚,愛撫她乳房,拇指逗弄她的乳尖,一陣電流竄過她的全身。他的唇、他的手無所不在,令他倆親暱到無法再親暱的地步。

  直到她聲聲的呢喃逸出,他的手指自她腹部一路往下滑,親密地劫掠、深深地戳入她體內。

  她感到他輕囓她的腿,極盡所能地挑逗她的感官,直到她以為自己要暈眩過去時,他才進入她體內,他大膽不羈地在她體內進出,這一次的佔有引來她的顫抖及呻吟,但上官任陽吞噬所有的聲音,只容得她在他底下迎合。

  想來,只要是上官任陽想要取得的,鍾可薇根本無法阻止,阻止後換來的恐是更可怕的掠奪。

  ☆      ☆      ☆      ☆

  清晨,鍾可薇確定自己爬不起床,儘管討厭上官任陽如此霸道的佔有,她仍沉浸在上官任陽的懷裡。

  直到中午,她才掙開他貪得無饜的需求,跑進浴室裡梳洗一番。現在她人雖在公司,但她的腦海裡還反覆想著他今早說過的話——

  我不接受妳的條件,妳最好有心裡準備。 

  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令人想不透,而桌前又是一堆緊急的文件等她批閱,她不禁心浮氣躁。都是他,幹嘛說那些話來擾亂她的思緒。

  突地,門在沒有預警下被人打開。

  那個開門的人竟是她的妹妹——鍾可芯。她怎麼回來了?

  「芯,怎麼回台灣了?」她不是陪男朋友去法國嗎?怎麼這會兒卻是一臉氣沖沖地闖進她的辦公室。

  「董事長,對不起……」秘書為自己沒能盡到責任而陪罪。

  「沒關係,她是我妹妹。」待秘書下去後,鍾可薇望向妹妹。

  「大姐,我聽說妳結婚了?」

  鍾可芯坐上沙發椅,一身中性打扮的她,俊帥的外表配上一百七十的身高,若不明說外人很可能將她當成男的。 

  這句話刺痛了鍾可薇的心田,「嗯。」為能順利繼承公司,她只得聽從太公的意思結婚。

  「可惡,太公太過分了,根本是在賣孫女嘛。」鍾可芯的火爆脾氣向來是鍾家七個女娃兒中最為強烈的,特別是她的個性及外表又像個男的。

  「芯,不可以這麼說太公。」太公是關心她們的終身大事才會這麼做,只是他用的是他自以為是的方法,才會引起她們的不滿。

  「好嘛。」  

  鍾可薇在鍾家七姐妹中,說話最是有份量,女娃兒們對這個大姐更是尊敬有加。

  「妳呢?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躲人。」

  「躲人?」

  「沒錯,還不就是那個男人。我只不過是想找個男人談一談愛情的滋味,哪曉得他竟一頭陷入,還直稱要跟我結婚。」

  「所以妳就偷跑回來?」

  「不跑,難不成真要和他結婚不成?」她才不想這麼早就結婚,況且誰要嫁給那個自大又自負的大男人,她又不是白癡。

  「那他呢?」鍾可薇見過那男的照片一眼,很出色,也配得上芯。

  「誰理他啊。」鍾可芯帥氣地蹺起腿,「對了,大姐,要不要我送妳下班?」姐妹倆好久沒有聊聊,正好趁這個機會聚聚。況且她也不能讓太公曉得她回台灣,否則下一個倒楣被嫁的人就是她。最好的躲藏之所就是大姐的新家。

  「我七點才下班,妳要等我嗎?」離下班還有三個鐘頭。

  「等啊,怎麼不等!」鍾可芯站起身往另一扇門走去。「我先去休息室睡一會兒,要走時再叫我。」

  ☆      ☆      ☆      ☆

  鍾可薇撇開心中的雜亂思緒,專心地審查手中的文件,就連下班了還不自知,

  「董事長,有沒有事需要我處理的?」下班前秘書習慣性地進來詢問她,通常她只會要求一杯咖啡。

  「給我一杯咖啡就好。」

  「好。」

  秘書很快的送進一杯咖啡,就離開了。

  鍾可薇喝著手中的咖啡,直覺門口有人,抬眼一望,果真有個人站在那裡。

  「你怎麼來了?」今天也是他開車送她來上班的,不過她並不奢望下班時也能有此榮幸。

  「接妳下班。」上官任陽看著鍾可薇盤起的頭髮有幾綹松落在臉龐,增添幾許嫵媚,再次引起他心中的渴望。

  鍾可薇以為自己聽錯,他竟主動開口說要接她下班,難不成是為了昨晚自己所盡的義務。「不用了,已經有人要載我。」妹妹鍾可芯還在休息室裡睡著,等會兒她還打算請妹妹去吃頓飯,瞧她瘦成那樣。

  「誰?」上官任陽瞇起眼表示不滿,這通常是他發怒前的徵兆。

  「你不認識。」他又沒見過她妹妹,當然不認識。

  「不准妳讓別人載,東西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走。」上官任陽逕自關上門,走到她身邊將她桌上的文件給撥向一邊,雙手撐在桌上。「薇兒,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走。」專制的老公形象出現了。

  「不行,我已經答應人了。」

  這時,休息室的門正好打開,他們兩人同時將目光調向那邊,見到那個剛睡醒的鍾可芯。

  「要下班了嗎?親愛的董事長,我肚子餓扁了。」

  鍾可芯此時對男人沒有多大好感,所以儘管有個上官任陽如此俊美的男人站在她眼前,也沒多大感覺。

  鍾可薇明白上官任陽臉上神情變化的原因,他扭曲的俊臉正緊盯著妹妹。「馬上好,妳再等一下。」

  上官任陽殺氣騰騰地瞪向鍾可芯,還有她身後的大床,又回過頭瞪著自己的老婆,不相信她竟給他戴綠帽子。

  「你別誤會,她是……」鍾可薇被他瞪得語無倫次,又見妹妹好整以暇地倚在門口看著眼前的混亂。

  「妳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否則妳看我會怎麼樣?」威脅的語氣從他的口中吐出,還帶著令人不敢小覷的怒氣。

  「這位想必就是上官先生。」鍾可芯思緒多少清明了些,光瞥見他對大姐的獨佔欲即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們兩人關係匪淺。

  「我是她的丈夫,上官任陽。」手還粗魯地將鍾可薇納入自己懷裡一臉挑釁地瞪視鍾可芯。

  「姐夫,你好,我叫鍾可芯,是鍾家三孫女。」她的話讓原本充滿危險氣氛的辦公室出現轉機。

  「妳說妳是她妹妹?」上官任陽曾聽鍾家太公提過鍾家後代無子,只有七個孫女兒,鍾可薇是老大。

  「沒錯,所以你大可收起你的妒意,我不會搶走大姐的。」她此時只想好好飽餐一頓。

  「哈哈……」上官任陽除去心中的戒意,在鍾可薇的臉頰上輕輕—吻,「妳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將小姨子當成情敵,可不是一般人會有的行為。

  因為他是在鍾可薇的耳邊低語,所以鍾可芯並沒聽清楚他們的對話,不過從大姐一臉不依的表情,她立即明白他們正在談論有關她的事。

  「是你自己看錯,還一臉要殺人的瘋狂,根本沒給我機會解釋。」

  她也不甘示弱地反駁回去,惹來上官任陽的大笑,看得鍾可薇有些失神,原來他也可以這麼開懷地笑。  

  「好了,你們兩位,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大吃一頓?我的五臟廟都在抗議了。」鍾可芯現在最受不了情愛的氣氛,眼前兩人雖還沒到達那種地步,不過她想也快了。同時她也想到那個被自己拋在法國的男人,真不知他看到自己的留言後會有什麼反應。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4-23 01:27 PM


第六章   

  鍾可芯的出現對上官任陽而言可以說是全盤的阻礙。

  「大姐,從明天開始我送妳上下班,反正我閒來無事。」第一點,她搶走了上官任陽的權利及他接近鍾可薇的機會。

  「好啊。」鍾可薇還有意地瞄了丈夫一眼,瞧見他明顯的臉部抽搐。

  「不用了,接送薇兒是我的責任,可芯妳就不用麻煩了。」上官任陽直截了當拒絕。

  「不會不會,怎麼會麻煩呢?」她好不容易才從家裡將她那輛愛車開出來,當然要乘機好好利用。

  「上官,芯載我就好了。」鍾可薇附和。

  「妳……不行!」一頓飯因為這件小事而有些不快,只是肇事者鍾可芯本身並不曉得她闖了什麼禍。

  ☆      ☆      ☆      ☆

  鍾可薇教上官任陽給搞糊塗了,他天天準時八點回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令她吃驚不已。今晚趁妹妹可芯不在,她正好可以問個清楚。

  「你還要看電視嗎?」  

  其實上官任陽的目光根本沒放在電視機上,被鍾可薇這麼一問後他輕輕搖頭。

  擺在眼前的筆記型電腦電源還開著,上頭一堆文字及圖表,鍾可薇詢問的眼神他捕捉到了。

  「你投資股票?」想來真好笑,自己老公從事什麼工作她並不曉得,不過她可以確定他沒有在上官家族裡上班。

  「嗯。」上官任陽關閉電源,將電腦收起。

  「上官,你等一下,我有話想問你。」

  上官任陽本想起身,聽她這麼一說後又坐回沙發上,「什麼事?」

  「你上次說不接受我的條件,你說真的嗎?」

  「沒錯,我發覺與妳結婚似乎也是件不錯的事,若是某些部分也能改進的話,我想那就更好了。」他指的是夫妻間最親密的事。

  「連你那些紅粉知己都不要嗎?」她試探性地問。

  「紅粉知己?」

  他有嗎?她都走了,留下的只是他的軀體,連他的心都給帶走,他哪還有什麼紅粉知己,那些女人只是用來填補他的空虛,其餘的什麼都不是。  

  「對。」

  「很抱歉,我沒有所謂的紅粉知己。」

  但他眼中閃過的哀痛明顯得讓鍾可薇無法忽略。

  「是嗎?」她總覺得自己的丈夫有事瞞她,一道無形的牆將她擋在外頭,令她怎麼都看不清他的心。

  「我現在只要一個女人,就是妳。」

  上官任陽既認真又正經的語氣,教她有些無法抵擋。

  「那個女人是誰?」

  上官任陽揚起眉詢問她:「誰?」  

  「電話裡的女人是誰?」

  「妳說她?哈……哈……」上官任陽狂笑地倒向椅背,眼眸中若有所思地瞧著鍾可薇。他終於明白一件事了,她在吃醋,吃其他女人的醋。

  「有什麼不對嗎?」她明明就聽到了,這件事讓她好幾天睡不好覺。

  「她是我弟弟見陽的妻子,我那幾天都住他們家。」難怪她的情緒會有如此大的起伏,原來她是誤會了,但知道原因後他的心情倒是十分愉快。

  「啊?」  

  「改天我再介紹妳們認識,她對妳可好奇得很,直嚷著要跟妳見面。」

  鍾可薇有些羞愧地低下頭,不想見他取笑自己。

  「薇兒?」

  「嗯……」

  「為什麼妳總要喊我上官?」他輕輕地將她摟進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跟你不熟……」對於不是很熟悉的朋友,她習慣以姓來稱呼人,不過她這套說法可不能滿足上官任陽。

  「不熟?我可是妳的丈夫,妳說我們不熟?」上官任陽作勢要發火。

  鍾可薇趕緊安撫他的情緒。「你別生氣嘛,頂多以後我不那樣叫你。」

  誤會冰釋後,兩人之間的隔闔多少改善了些,更可以說在感情上又邁進一大步。  

  「那妳該叫我什麼?」

  「叫什麼啊……就叫名字——任陽,可以嗎?」靠在他的胸膛,專注地聆聽他平穩的心跳。

  「這還差不多。」上官任陽滿意地抱起她,大跨步準備回房間。 

  「你要抱我去哪裡?」鍾可薇無法料想到他此刻舉動的涵義,有些緊張地叫著。  

  「妳說呢?」一對夫妻進房間還能做什麼?   

  鍾可薇被問得臉紅,乾脆將臉埋進他頸窩間,還在那裡咬了一口。

  「啊!妳幹什麼?」

  上官任陽將她放在床上後,鍾可薇乘機又咬了一口,並將他給推開,「誰教你要欺負我。」她轉身想要爬起身,卻被上官任陽由背後壓住,怎麼都移不開。「好重,你走開啦。」  

  上官任陽則是不予理會,開始在她頸間來回吮咬,帶給她一波波新奇的感受。

  「我還有一大堆文件要處理,你別這樣。」

  「那妳要先滿足我才行,否則我不放妳下床。」

  上官任陽說到做到,一刻都不浪費地展開攻勢,逼得鍾可薇喘息連連。  

  「我的工作會做不完……」

  「它們比我重要嗎?」上官任陽霸道地要求她回答。

  「你不要這樣。」見他頑固又不死心的表情,鍾可薇主動吻了吻他的唇,想要他淡忘。

  她的主動令上官任陽是既驚奇又心喜,他任由她逗弄,待她離開時臉己泛紅且鼻息不穩。

  「不夠。」他的胃口很大,光這樣怎能滿足他?

  鍾可薇已盡最大的努力,她從沒像今晚這樣主動過,「那你要怎樣?」她模仿他先前的動作在他耳邊輕咬,還不住地在他耳旁細語。

  「我要這樣。」拉下她環在他背後的手輕抵下腹,感受那裡的悸動。

  鍾可薇驚得花容失色,直想要退開。

  「感受它,薇兒。」不允許她的退開,上官任陽硬是不放手。

  「我不……」只是話還未完,他已用她的手引導它進入她體內,驚得她忘了下面要說的話。

  接下來,上官任陽沒給她機會及時間多說些什麼,誘人的呻吟呢喃由她口中逸出……經過這一夜他們之間已起化學作用,還是非常強烈的變化。

  ☆      ☆      ☆      ☆

  鍾可芯從剛才進入鍾可薇的辦公室後,已經來回走了不下數十次,晃得鍾可薇無心辦公。

  「芯,妳可不可以不要再走了,我頭都快昏了。」

  「大姐,這回我死定了。」前幾天她在一家PUB前遇上一個人,—個她躲避不及的人。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芯從小是個文靜的女孩,只是不知為什麼當叔叔送她去國外唸書後,她行徑大為改變,說是變壞了也不是,只不過多了一份叛逆及自主。

  「他來台灣了啦!」鍾可芯又來回走了趟,心情的煩悶可想而知。

  「誰?誰來了?」有誰可以讓芯害怕成這副摸樣。

  「就是那個被我丟在法國的男人啊,他來台灣了。」若不是她機伶跑得快,恐怕此時她早沒機會在這裡跟大姐訴苦。

  「是他!那你們碰面了?」從芯的反應上看來,她該是十分在意那個男的。

  「怎麼可能?我當然是逃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被他捉到的話可不是隨便幾句話就能交代過去,他絕對會身體力行地懲罰她。

  「那就好,他又沒見到妳,瞧妳擔心的。」

  「大姐,問題是他為什麼會來台灣,他從沒來過這裡,為什麼我前腳剛來他後腳就跟上,這不是很奇怪嗎?」

  「妳猜他有可能會知道妳回家嗎?」  

  「他以為我是美國人,土生土長的美國人。」

  「他不知道妳回台灣,而妳又沒告訴他妳是台灣人,這麼看來他這趟台灣行跟妳是沒有多大關聯。」一般常理推斷該是如此。

  「真的嗎,大姐?」那為什麼她的眼皮這幾天來直跳個不停,並且還注意到有人在跟蹤她的行動,難不成這都是她自己的錯覺。

  「薇兒,午餐來了。」鍾可薇還來不及開口,上官任陽已早一步進來。

  自從他們的關係產生微妙的變化後,感情可說是猛烈地持續加溫。

  「任陽。」鍾可薇愛戀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每天股市收盤後,他都會直接來她公司,有時是接她外出用餐,有時他會帶午餐給她。

  「可芯,妳也在啊。」

  「姐夫,你真是辛苦,每天這麼忙碌。」鍾可芯接送大姐的重擔此時落在姐夫身上,反正他們高興就好了,況且還可以增加兩人之間的感情。

  「芯,一起用餐吧?」鍾可薇邀請妹妹,可惜鍾可芯吃不下。 

  「不了,我還邀了朋友,一會兒就要碰面。」就在鍾可芯打算走時,不小心瞥見上官任陽手上那本雜誌的封面,那封面上的人物著實震住了她。「姐夫,借我一下!」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雜誌,看著封面上的大字,一般絕望注入她心中。

  他要結婚了?!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要結婚了?

  「可芯,妳也知道他嗎。」上官任陽瞧她瞪大眼盯著封面看,隨口問了她一句。

  「呃……不認識,只是聽過他的事。」鍾可芯隱藏住內心的激動,將雜誌還給他。「姐夫你認識他?」

  「嗯,我們是朋友,當初在國外時還同班過,最後因為志趣不同,所以分開了。」

  依鍾可芯所知,那個男的念的是貴族學校,學費貴得嚇人。難怪姐夫身上總有一股貴族氣息,原來是那時培養出來的。「那你們現在還有聯絡嗎,姐夫?」

  「很少了,不過我聽說他來台灣,若是可以的話,我還真想跟他見上一面。」那個當年轟動一時的朋友,如今更是聞名世界的大人物。

  「他要結婚的事姐夫也聽聞了?」

  鍾可薇一直沉默地注意妹妹的表情,似乎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

  「應該沒錯吧,報章媒體還不敢隨便拿他開刀,這件事是他自己對外公開的。」

  鍾可芯沒有聽完他的話,她整個思緒都在他要結婚的事上打轉,憤恨地衝了出去。

  「我先走了,大姐、姐夫,再見。」

  「可芯……」上官任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小姨子這麼跑出去總覺得奇怪。

  「任陽,別叫她了。」換成對象是她,她也會受不了,就讓她好好地發洩一番吧。

  「和他有關?」上官任陽指著封面上的人問。

  鍾可薇點頭,不過她還不能完全確定。「他應該就是芯在法國拋棄的人。」

  聽到鍾可薇這麼說,上官任陽驚訝地愣住。

  ☆      ☆      ☆      ☆

  正如上官任陽所言,他帶著鍾可薇回到上官家族的大宅,那裡目前只有上官見陽及他的妻子,其餘的家人都各自有各自的住所,除了固定時間相聚外,其餘的時間裡眾人皆忙於自己的事。

  一進門──

  「你們終於來了。」說話的人是上官見陽,他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初憐呢?怎麼沒見到她?」上官任陽摟著鍾可薇的腰,帶她走進大宅裡。

  「跟女兒在後院種花。」那是辛初憐的嗜好。

  「妳好,第二次見面了。」上官見陽迎他們坐下後,要傭人端茶招待客人。

  「你好。」她發現眼前這個男人不苟言笑,外表又十分嚴肅,和她丈夫是完全不同類型的男人。不過她倒是十分感興趣地想見見他的妻子,聽任陽提過他妻子曾是上官家的女傭人,且又失去記憶。

  「見陽,我聽長輩說你打算召云陽回國?真有這回事嗎?」

  上官云陽是他們這一輩中最小的,目前碩士班畢業,在世界各地四處雲遊。

  「嗯。」

  傭人送上茶後,上官見陽要他去請辛初憐過來。

  「他答應了?」

  上官家有個奇怪的家族情結,大家都不想接下家族事業,故而所有的重擔全都落在上官見陽身上。並不是上官見陽樂意接受,而是他來甚少說不,也因為如此眾人樂得快活,各自發展自己的事業。  

  「我已經下了最後通緝令,應該快了。」況且他還派人去美國押他來,他就不相信還找不回他。  

  這時,門口進來一個女人,看上去很年輕,鍾可薇很有自信那女的年紀絕對小於她,而她身後則跟著一個小女孩。

  「任陽,你們來了啊。」辛初憐打著招呼。

  「爹地。」  

  上官見陽起身摟著自己的妻子,將女兒抱起。

  「別這樣,有客人在。」辛初憐有些害羞地推卻著。

  上官見陽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  

  「初憐,這位是我的妻子鍾可薇。」

  上官任陽介紹鍾可薇時發現自己不能不去喜歡眼前的女人,朝她露齒一笑。

  「我可以喊妳可薇嗎?妳就叫我初憐。」辛初憐靠著丈夫,一副小女人的模樣,好不幸福。

  「可以啊,初憐。」上官任陽也是緊緊地擁她在懷中。

  ☆      ☆      ☆      ☆

  回家途中,鍾可薇一逕的沉默,上官任陽不自覺地多看她一眼。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輕撫上她的臉頰,發現她的肌膚竟是冰冷無熱度。  

  「薇兒,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上官任陽忙將車子轉向路肩,停在路旁看著她。 

  一會兒後——

  鍾可薇打破沉默,哀怨地瞥向他說:「誰是水蓮?她是你的情人嗎?」

  她想到剛剛無意間在書房門口聽到他們的談話,本想進去卻被上官見陽突來的話給止住步伐。 

  「任陽,該是將水蓮拋掉的時候,你已經有可薇了。」

  水蓮這個名字道出她的不安,她知道自己不該偷聽,但她的腳卻像是生了根般地不動。 

  「有些事情是抹也抹不去的,太過於強迫反而會造成反效果。」

  「但是你這樣對可薇不公平,既然已經娶她了,就該忘了另一個人。」

  「若是可以我也想忘,只是記憶太深,我忘不了。」誰都不能強要他去遺忘水蓮,她可說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少了她他就不完全。

  「任陽!」

  「我知道這對可薇不公平,不過我會小心地不讓她發現,過些日子我也會將水蓮的東西移出家裡。」

  「你要丟了?」上官見陽不相信他能這麼做。  

  「不,只是換個地方,我想水蓮也會祝福我找到新的人生伴侶。」

  接下來他們還說了些什麼她不清楚,不過有個疑問在她心中迴盪——水蓮是誰?為什麼任陽對她竟是如此深情,連遺忘都不願意。

  現在她一定要問個清楚,她不是個愛無理取鬧的女人,可她也不想要生活在充滿欺騙的婚姻裡。

  「薇兒?」上官任陽被她突來的話給驚得愣住,最後放低椅背,整個人往下躺去。  

  「她這麼重要嗎?比我還重要?」她不否認結婚之前她認為婚姻對她而言是可有可無,但如今她結婚了,而她也愛上自己的丈夫,,兩人之間的情感是與日俱增,她幾乎每天沉浸在愛的幸福裡,現在兩人之間卻出現裂縫,她想要知道原因。  

  「妳聽到了?」  

  上官任陽想要抱她,卻被鍾可薇給拒絕。

  「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鍾可薇長這麼大終於知道什麼是心碎的滋味,一種喘不過氣的痛苦及由腳至頭的冰冷直竄心裡。  

  「我知道了。」算她多問,多問多傷心。  

  「薇兒,妳先聽我說好嗎?」扯住她的手腕,不容她拒絕地將她拉至褪上,並將她的頭靠在胸膛。

  鍾可薇沉默不語,淌血的心痛他不會明白的。  

  「原來我那時問你是不是不愛我,你的答案是認真的。」她以為他因為對象是個陌生人而隨口說說,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

  「我不想騙妳。」他也不想背叛水蓮。

  「那你現在呢?只是在敷衍我嗎?上官任陽,你不要太過分!」鍾可薇掙扎地想離開他身上。

  上官任陽則是按壓著她的背不讓她離開,卻不阻止她揮動的雙手。直到鍾可薇打累了不再動手,他才繼縷說:「妳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背棄妳。」

  「我不要你的施捨!」他當她是什麼?一定要賴著他嗎?好不容易掙出他的懷抱坐回方才的位子上,她發現自己的眼眶中竟泛著淚水。

  為了掩飾,她故意看向窗外,「我很累了,我們回去吧。」

  「可惡!都跟妳說我不可能會離開妳,妳為什麼還要這麼無理取鬧?」上官任陽用力地重擊方向盤,喇叭尖銳的鳴叫聲在黑夜中頓時大響。

  「你瘋了?!」被嚇了一跳的鍾可薇按住心口,難以置信上官任陽會有此舉動。

  「要回家是不是?好,那我們回家談!」拉起椅背,腳用力踩向油門,車子飛也似地往前衝,完全不理會鍾可薇的叫聲。

  「停車!你幹什麼?你不要命了嗎?」過快的車速使鍾可薇閉上眼,又連連幾道緊急煞車的摩擦聲不禁讓她心驚膽戰;但不管她怎麼叫喊,他就是不停止,臉上還殘留暴戾之氣。

  ☆      ☆      ☆      ☆

  一回到家,鍾可薇趁他停車之際先行進屋,只可惜她還來不及進房間,上官任陽已隨後追趕上。

  「站住!妳不是要談嗎?我們現在就好好談談。」他拉住鍾可薇的手,將她拖進房裡,重重地甩上門發出極大聲響。

  「任陽,你先冷靜一下。」她犯了一個過錯,就是逼得他失去理智,男人失去理智時往往會做出許多不可理喻的事來。

  「冷靜?我為什麼要冷靜?」用手爬過散落的髮後,他又接著說:「沒錯!我是瘋了,在遇見水蓮時我就瘋了!」將鍾可薇給甩向床後,他站在一旁怒極地注視著她。

  「任陽……」恐懼在她心中瀰漫,她真後悔自己這麼逼迫他。

  「水蓮?她是誰?是我最愛的人?哈……」上官任陽搖搖頭地往後退。「我卻不能保護她,我讓她離開我,這算什麼愛?」房間裡發出巨響,那是上官任陽將一旁的盆栽給擲向牆壁所發出的。

  鉀可薇見他如此發洩,內心竟開始不捨,他這種行為根本不是在向她發怒,而是在折磨自己,拿自己開玩笑。

  「那她呢?她去哪裡了?」既然如此愛她,又怎麼會讓她離開呢?

  「去哪裡?」上官任陽又將另一盆盆栽丟向鏡子,發出更大的響聲。「我也想知道她去哪裡,她竟捨得丟下我而去,還敢口口聲聲地說她愛我,一輩子也不會離開我!薇兒,水蓮死了,她在日本時就死了,妳懂嗎?她死了!」他頹然地坐向沙發椅,將臉埋在雙手裡。

  這個消息震驚了鍾可薇,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從何時起已變得這般殘忍,竟在她所愛的人傷口上撒鹽。

  「對不起,任陽,我不是有意提起的。」紅顏薄命果真不假,水蓮生前有任陽愛她,而死後他還是戀戀不捨地心繫於她。「你冷靜一下,我先出去。」再要不出去,她怕自己定會難過地流淚,她不要他看到她那個樣子。

  當她從他身邊走過時,上官任陽緊拉住她的手,聲音沙啞的跟她說:「別離開我。」

  水蓮走了,薇兒又要走,那誰來陪他?

  「任陽,我只是去客廳,我不是要離開你。」

  但上官任陽聽不進去,執意將她拉向自己,摟進懷裡,「別離開我……」

  天啊,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只想要一份平凡的婚姻關係,卻教她碰上這等事。  

  「任陽,我不會走的,我答應你我不會離開。」鍾可薇像是安慰小孩子般地在他背上及頭上輕輕撫觸,雖她還想知道水蓮是怎麼死的,現在卻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任由上官任陽在她身上尋求溫暖,沒拒絕他的求歡,只因她明白此時的他有多脆弱,她緊緊地摟住他,「我永遠不會離開你。」這是承諾,她發現自己已離不開他。

  他握住她的雙手,視線鎖在她身上,使她屏息。

  「任陽……」

  他的眼神充滿憂傷,開口時語音輕柔:「我要妳。」

  他飢渴地吻住她的嘴,她的手臂繞上他的頸項,無言地允諾他的要求。

  上官任陽將她抱上床,兩人的身體快速地貼近感受彼此,而後他開始緩慢有規律地探索,將自己深深埋入她體內。

  鍾可薇在這場痛苦的甜蜜下燃燒,他對她低語,將臉埋進她頸間,他的唇印上她的乳房,熱切地吮吸著。

  她內心的渴望一下子漲至最高點,上官任陽總能卸下她的武裝,令她失去理智。

  這一次她沒躲開上官任陽的目光,緊緊地與他相鎖,在快感來襲時吻上他的唇,迎向他……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4-23 01:28 PM


第七章   

  從那一天起,上官任陽與鍾可薇又回復到有如陌生人般,雖沒有冷戰,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鍾可芯最是可憐,她夾在兩人中間,想勸他們又怕將事情搞砸,最後她受不了地向鍾可薇宣佈:「我要回家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先得神經病。  

  「芯,妳要回家住?」鍾可薇沒想到妹妹會突然這麼說。

  「對,反正我已經有心理準備,早回晚回都要回家。」倒不如趁現在趕快走。  

  「大姐,妳跟姐夫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在她走之前,還是要先問個清楚,才不會遭到其他姐妹責難,說她見大姐有難卻不伸出援手幫忙。

  「沒有。」鍾可薇忙著處理桌上文件,這些日子來她總是借由工作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大姐,妳不要騙我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妳有沒有事我會看不出來?」鍾可芯拿走她正在批閱的文件及手上的筆,將她給拉至沙發椅上。

  「說吧,反正我都要離開了,妳不需要再瞞著我。」

  鍾可薇逞強的面具終於剝落,在鍾可芯面前說出她的痛苦……  

  「什麼?」鍾可芯憤怒地跳起來。  

  「姐夫真的這麼說?」有哪一個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心中還藏有另一個女人?換成是大姐心中還有另一個男人,她就不信姐夫能相安無事。他肯定是將對方揍得不省人事,或是砍得人家碎屍萬段、不成人形。

  「芯,妳千萬別跟家人說,我不要他們為我擔心。」上官任陽並沒有虧待她,只是那個心結一天不打開,他們的情況就一天不會改變。  

  「好啦,我不說。可是大姐,我跟妳說,現在和姐夫在一起的人是妳,他的妻子也是妳,看的抱的都是妳,那個女的都已經去世了,就算她再怎麼令姐夫眷愛,妳還是可以讓姐夫愛上妳的。」癡情這種東西不長久,因為人都不甘寂寞。

  「芯……我再想一想。」她的自尊心太強,不能勉強的事她不強求。

  「那這樣好了,乾脆你們分開一段時間,直到想通該怎麼處理時再見面,否則再這麼繼續下去不只妳痛苦,我看連姐夫都痛苦。」

  是嗎?

  要先分開?

  那他呢?他願意嗎?

  「大姐?」鍾可芯小心地喚著。

  「好,那我先陪妳回家住幾天,好好地想個清楚。」她發現該是讓兩人冷靜思考的時候了。這個婚姻是要繼續還是中止,一切都看他們最後的決定。  

  ☆      ☆      ☆      ☆

  上官任陽今天提早來接鍾可薇。  

  待他要進她辦公室時,門外的秘書卻告訴他:「上官先生,董事長已經下班了。」秘書很是欣賞上官任陽的居家個性,更何況他還有著一等一迷惑女人的面孔及身材。」

  「下班了?」現在才四點鐘,她從不提早離開公司的。

  「是的,她說要回家所以先走了。」

  秘書的話才說完,上官任陽隨即飛奔而出,他不要她走啊!

  一路上上官任陽連闖幾個紅燈,又是超速又是超車地往回家的路上行駛,他只有一個目的──絕不能讓薇兒離開,他怕她會一去不回。

  他不以為自己能再次承受那種分離的痛苦。

  ☆      ☆      ☆      ☆

  提前下班後的鍾可薇回家收拾行李,準備回鍾家去住個幾天。

  鍾可芯則是約好半個鐘頭後來接她,所以她並沒有多充裕的時間可以整理,頂多只是帶些日常生活中用得到的必需品。

  環視房裡的—切,她竟充滿了不捨,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和這間屋子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特別是對屋子的主人,她已深深地愛上他。

  就在她收拾得差不多,將行李打包好時,門砰的一聲被人打開。

  「芯,是妳嗎?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了。」

  「妳要去哪裡?」上官任陽焦急又慌張的俊容上略顯蒼白。

  「怎麼是你?」那芯呢?

  「說,妳要去哪裡?」上官任陽的視線沒移開那個行李袋。

  「我們都需要好好冷靜,等想清楚後再看要怎麼處理這件事。」她指的是婚姻這件事。

  「我不准妳走!這裡是妳的家,我是妳的丈夫,妳哪裡都不能去。」一把搶過她手上的行李,甩到地上。

  「任陽,再這樣下去真的不行,我快要崩潰了。」他們之間現在正處於一觸即發的緊張狀態境中,緊繃的氣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大姐,好了嗎?」鍾可芯正巧誤闖地雷區,馬上察覺裡頭暗潮洶湧。「呃……姐夫,你也在啊。」她笑得有些僵硬。

  「薇兒不回去了,妳自己回去。」上官任陽拉住想往外走的鍾可薇,示意鍾可芯先走。

  「可是……」

  他給了她一記白眼,令她將未說出口的話給吞回。  

  「大姐,那我先走了喔,再見。」  

  上官任陽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也難怪鍾可芯會陣前倒戈。

  「等我……芯。」鍾可薇慌張地喊著。

  可惜鍾可芯已頭也不回地走人。  

  ☆      ☆      ☆      ☆

  客廳裡,沉默的空氣中瀰漫著上官任陽的煙味。

  「請你不要抽煙!」她不抽煙,更拒吸二手煙。

  上官任陽打趣地盯著她說:「妳不喜歡別人抽煙?」從沒有女人會開口說這種話,大部分的女人都直誇抽煙的他特別迷人,也獨具魅力,

  「你可以不在我面前抽。」  

  「好,從今天起我戒煙。」上官任陽將煙給捻熄,並且把其餘的香煙給丟進垃圾桶,至於那個都彭的打火機,他也一併順手丟進垃圾桶裡。

  「你要戒煙?」

  煙不是男人的生命嗎?一般人通常都說要戒煙,背地裡還不是抽。

  「沒錯。」

  上官任陽說得好不正經,害鍾可薇幾乎要相信他。

  「為什麼?」

  他不該這麼做的,他可以做一切他想做的事,她並不想過多干涉他。

  「沒為什麼。」煙本來就要戒了,水蓮在時就常偷藏他的煙,她不愛他抽煙,可他總愛背著她偷抽,為的就是想看被捉到後她嘟著嘴的表情,那多令他迷戀。

  上官任陽沉浸於過往,鍾可薇看得出他又在緬懷過去,而那個過去是個女人,一個佔據他整個心房的女人,就連死了都令他久久不能忘懷。

  「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日子比較好。」她不想生活在其他女人的陰影下,她會懷疑他和她做愛時,腦海裡是不是也想著那個女人,光是想像她的心就像要淌血似的。

  「薇兒,妳可不可以不要再在意水蓮的事?」他這輩子是不可能忘了她的。

  「我還是離開好了。」他實在過分,竟對她提出這種要求,若是她心中有另一個男人,告訴他要他不在意,他做得到嗎?

  「妳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她人都不在世上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會想要離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件事,我絕不可能大方地接受另一個女人存在我們的生活中,若是你不能做到,我想我們之間是不需要繼續下去了。」她不想把話講得那麼絕,是他,是他逼她這麼說的。

  「為什麼?妳不是也不愛我嗎?」  

  這句話道出鍾可薇的痛處,對,她一開始是不愛,只是現在她很可憐的愛上了這個無情的男人,而今他卻問她這句話。

  「好像是,反正你也不需要愛。」鍾可薇語重心長地說著。 

  從上官任陽眼中閃過的光芒,可以明顯確定他發火了,「這是妳的意思?」

  「是你要我這麼說的。」

  「我沒有說我不要妳,只是……」

  「只是你忘不了別的女人,是不是?」

  「這很重要嗎?」

  該死的他,竟然問她這重不重要,「我已經無話可說,隨你的意思。」

  「我明白了。」上官任陽說完,便大門一甩,砰的一聲出去了。

  鍾可薇難過地眼眶紅潤,她有做錯什麼嗎?難道連這一點點的要求都不行,那個水蓮真是那麼重要?

  她會要他後悔的,既然他還想活在過去,那她會成全他。

  ☆      ☆      ☆      ☆

  坐在鍾可芯的車子裡,鍾可薇的眼睛紅腫,可以看出她哭過。

  「大姐,妳確定都談好了?」她怎麼覺得事情似乎變得更複雜,還好剛才她等在門外並沒有離開,一見姐夫氣沖沖地奪門而出,她馬上進屋子裡,看到失魂落魄的大姐。

  「嗯。」  

  因為她已做好決定,她己整理好全部的行李且都放在車子裡了。

  鍾可芯的BMW多第一次如此狼狽地上路,可她一點都不在意,她真正在意的是大姐的事。  

  「大姐,妳千萬不要在氣頭上或是情緒不穩時做出什麼決定,說不定過幾天妳就想開了。」

  見鍾可薇一臉平靜無波,鍾可芯大概可以猜出大姐做了何種決定。

  「芯,我要離婚!」

  「啊?什麼?」鍾可芯有些不明白地將車子給停住。

  鍾可薇笑看窗外。「我不想要這段婚姻了,它令我太痛苦。」這個決定令她心碎。

  「大姐,妳是說真的?」這可是大事,鍾可芯不希望大姐就這麼決定。

  若是太公及家人們聽到了,恐怕也會不支倒地。  

  「嗯,我很累了。」短短不過幾個月,她卻已筋疲力盡。

  「大姐,我們回家吧。」鍾可芯的BMW火箭似地往前衝,沒一會兒已消失蹤影。

  ☆      ☆      ☆      ☆

  一輛BMW停在鍾家門前,鍾可芯帥性地打開車們,按了大門口的電鈴。

  一會兒後,傭人急忙出來,「先生,請問有事嗎?」

  鍾可芯被那傭人的一聲先生喊得瞪大眼。「妳叫我什麼?」

  鍾可薇這時也下了車,正好聽見鍾可芯的大吼。  

  「先生,你怎麼了?」那位傭人還不清楚自己哪裡說錯,睜著無辜大眼看著他。

  這也難怪,誰教鍾可芯為了擔心別人發現她回台灣,又怕被那個男人看到,故意將自己的穿著打扮改為中性模樣,一頭帥氣飄逸的短髮,再配上她此時戴著的墨鏡,還真看不出來她哪點像個女人。

  「芯,妳別這麼大聲吼人。」  

  「大姐,我哪有大聲,是她太過分。」鍾可芯取下墨鏡,露出她美好的五官。  

  「好了啦。」拍拍她的手後,鍾可薇朝傭人說;「那妳總認得我吧?」

  「啊,是大小姐,對不起……我馬上開門。」只見傭人著急地啟動開關,自動門緩緩拉開。  

  ☆      ☆      ☆      ☆

  鍾可芯的BMW尚未停妥,已有一位婦人走近,那人正是鍾可薇的母親。

  鍾可薇先行步出車外。

  「薇兒,頁的是妳?」她還以為傭人說錯了,薇兒怎麼會有空回來。

  「媽。」

  「薇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有個什麼異樣做母親的特別敏感。

  「沒有,妳別亂想。對了,媽,有個人很想見妳一面喔。」

  鍾可芯這時已停好車,跨出車外,帥性地倚在車門邊。

  「誰啊?」鍾母瞧了眼鍾可薇身後的陌生人。

  鍾可芯吹了聲口哨,「伯母,我回來了。」

  「芯兒,妳回來了!」這份驚喜來得太過突然,鍾母有些不敢置信,她已有好幾年沒見過鍾可芯了。「芯兒,妳瞧妳,打扮得讓伯母都認不出來。」

  任誰都不會相信在她眼前的美男子是個女人。

  「伯母,妳還是那麼年輕漂亮。」

  「妳這丫頭就愛開伯母的玩笑。」

  「本來就是。」

  鍾可芯隨心所欲、怡然自得的本性,讓她擺脫太公的管束一人在外流浪了幾年,太公幾次召她都叫不回,氣得太公差點斷了與她的關係。

  如今她終於回來了。 

  ☆      ☆      ☆      ☆

  坐在上官見陽的辦公室裡,上官任陽頹然地倒在沙發上。

  昨天一早回家後,他發現他老婆所有東西全不見,隨即明白她是回家去了。少了鍾可薇的家中顯得格外冷清,這讓他憶起新婚時他也曾丟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守著屋子,這樣的寂靜她比他更早嘗過。

  「任陽,你已經連著來公司兩天,難不成你有心想要接手?」

  「我沒那個興趣。」他只是不曉得該往哪裡去。

  「那你的股票呢?你也不管?」

  「賠光算了。」

  他哪還有心情搞股票的事,自己的老婆都搞不定了。

  「任陽,你是不是有心事?」上官見陽也隨他坐下,反正暫時他是沒辦法繼續工作。上官見陽拿起桌上的煙,「喏,給你。」順手丟一根給上官任陽。

  「我戒煙了。」上官任陽將那根大衛杜夫的煙給丟進煙灰缸裡,他說到做到,心中想著不曉得鍾可薇有什麼魔力讓他願意如此遵從。

  「什麼?你戒煙了?」上官見陽一臉吃驚,下巴彷彿快掉的樣子,連手上的煙都掉落在地上。

  「很驚訝嗎?」一想到鍾可薇摀鼻皺臉的模樣,他還真覺得抽煙不是件好事。

  「任陽,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遇到什麼事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抽煙有害身體健康。」

  「是不是和鍾可薇有關?」再笨的人都可以猜出,自從任陽娶了她後,一切的行為都有點脫節,不再似以前的隨性。  

  「幹麼扯上她?」講到她上官任陽更是沮喪。

  「是你的行為過於反常。」這時上官見陽辦公桌的電話響起,是辛初憐的專線。  

  他急忙上前接起。「喂,憐兒嗎?」

  他一副幸福的表情看在上官任陽心中很不是滋味。

  「什麼?妳要親自下廚,好啊,我一定準時回去,對,妳要小心,別弄傷自己了……」他小聲地甜言蜜語,完全無視於上官任陽的存在。

  上官見陽掛上電話後,滿腔笑容,走路都飄飄然。

  「晚上要不要一起到我家吃飯?」  

  「初憐要慰勞你?」想起溫柔婉約的辛初憐,娶了她真是見陽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嗯,一起回去吧。」

  「不了,我可不想當菲利浦大電燈泡。」那種情景只會讓他再想起鍾可薇。「見陽,你能保證一輩子愛著初憐嗎?」癡情到底是好是壞,他已有點分不清。

  上官見陽讓他這麼一問,還真是有些訝然。「當然,我會愛她一輩子。」那是毋庸置疑的事。

  「就算她離開你,你還愛她?」

  「只要我能確定她還是愛我的,我想我不會改變心意。」

  「那為什麼我不能執意愛著水蓮,所有人都要我遺忘她!」這不公平,明明大家都做不到,卻偏要他做到。

  「那不一樣,任陽,水蓮已經過世了,她是永遠地離開你,不管你有多思念她、愛她,她都不會再回來。況且這對可薇並不公平,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發誓要讓人家一輩子幸福,你會照顧她一生的,水蓮對她而言是個傷害。」上官見陽說出他的看法,也對上官任陽的處理態度不予認同,

  「你的意思是我該忘了水蓮,全心把愛投入薇兒的身上。」那對水蓮不是太殘忍了嗎?

  「沒人要你忘了水蓮,可也沒人不准你再去愛人,但你要區別好你的角色,沒有一個女人願意丈夫沉浸在過去的感情回憶中。」

  「她該死的就這麼認為!」最後還跑回家。

  「你就這麼輕易地讓她離開?她並沒有錯,錯的是你的態度。」上官見陽清楚地把話說完,又坐回自己的辦公椅開始他的工作。  

  至於上官任陽則是閉眼沉思,想找出解決之道。 

  ☆      ☆      ☆      ☆

  鍾家大宅裡,兩個女人坐在鞦韆上玩得不亦樂乎。「大姐,我要飛了喔!」 

  鍾可薇首次坐上院子裡的鞦韆,而鍾可芯可是這方面的老手,隨著鞦韆的高起降落,鍾可薇暫時忘卻心中的苦。 

  「哇,芯,太高了!」

  鍾可芯放慢推動的力量,靜靜地等待鞦韆停止。

  「大姐,妳確定一切都沒問題嗎?」反倒是鍾可芯擔心了起來。

  「應該是吧。」

  直到目前為止,她最大的問題就是她的婚姻,而她打算結束這段令她痛苦的婚姻,以後將不再有問題困擾著她。

  「大姐,妳真的不愛姐夫嗎?」

  這幾天鐘可薇並沒上班,她打算休息幾天。

  鍾可薇的無語替她做了最好的回答,因為她是愛他的,這點她無法否認。

  ☆      ☆      ☆      ☆

  在和上官見陽長談後,上官任陽重新思索了幾遍,他發現自己對水蓮的記憶雖還是清晰,但薇兒的身影卻是逐日地侵入他腦海裡。

  最後,他上門要人,他打算要回他的妻子,這才使得鍾可薇與他之間的問題渲染開來。

  這天,當鍾可薇上班回家進客廳時,入目的就是優閒地坐在椅子上的上官任陽。

  天啊!

  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鍾可薇最先的反應就是想要轉身離開,卻被上官任陽給搶先一步阻止。

  「妳以為寄一張離婚協議書給我就沒事了嗎?」那張離婚協議書早被他給扔了,並且還撕個粉碎。

  「你來幹什麼?」她以為他們之間已沒有關聯,他想繼續沉浸在他的回憶裡,她也不想多說。「媽,為什麼沒告訴我他在這裡?」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襲上心頭。

  「你們好好談一談。」鍾母自行離去,留下鍾可薇獨自面對上官任陽,並要所有人不得進入客廳,免得妨礙兩人談話,

  「媽,等我……」

  「妳不准走!」上官任陽大邁步地來到她眼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你沒有權利!」她想要掙開他的手,又迫於力不如人。

  「我是妳丈夫,誰說我沒有權利?」

  「那是以前,我告訴你,現在不是了,反正我從頭到尾都不想結婚,這不也如你所願嗎?」她意有所指地道出他的傷口,同時也是他們婚姻破裂的導火線。

  「我會讓妳知道我要什麼?」他打橫將鍾可薇抱起。

  「上官任陽,你給我放手,聽到了沒有?」鍾可薇發狠地槌打他的肩,並用力咬了他的手臂。

  這副情景令鍾家所有人驚嚇住。哇,原來她並不是真的那麼冷靜。向來沉穩、心無浪波的鍾可薇讓家人見識到她的另一面。

  「會不會有事?」兩人都在盛怒中,很難想像會發生什麼事,鍾母擔心女兒的安危。

  「應該不會吧!」鍾可芯在一旁說著,還好太公不在,否則事情更難收拾。

  鍾母還沒告訴鍾可芯,有個人上家裡來提親,而太公似乎也非常欣賞他。聽說還是她在國外的戀人,因深愛著她才會尾隨她來台灣,太公也被他這樣的深情打動,打算將鍾可芯嫁給他的意願很高。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4-23 01:29 PM

本帖最後由 fatbibis 於 2012-4-23 01:35 PM 編輯

第八章   

  被甩進車裡的鍾可薇,怒火還未消退,車子即快速往前衝。

  因為太過氣憤,她發覺自己連要開口都很難,直到她發現車子走的路線並不是她所熟悉的,她才轉身間:「你要載我去哪裡?」

  上官任陽緊抿嘴唇,雙眼直視前方,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已泛白,可見他極為壓抑他的怒火。

  「說啊,你要帶我去哪裡?」她才不會任他擺佈,她是鍾可薇,是鍾家最有能力、最有膽識的女人,她才不會被他一臉的陰鷙嚇住。

  「妳會知道的。」  

  這算什麼回答,根本是在敷衍她。

  「停車!停車!」如此高速的飛車,她很是不安地瞪著時速表,車子正急速地加快中。「我要你停車!」鍾可薇不知哪來的膽量,伸手動了排檔桿,將它給推到N檔,車子一下子陷入空檔。

  「妳幹什麼?」他沒想到她會如此瘋狂,急忙將車子向右滑行,讓車子停於路邊。  

  鍾可薇也被嚇住了,她完全不懂車子,根本不曉得自己剛才那樣做會發生什麼事,只是她不想任他控制,那會令她沒有安全感。

  「我要下車!」憑著最後一絲勇氣,她小聲地說出她的意思,終於將上官任陽逼至瘋狂邊緣。

  上官任陽雙手拍擊方向盤,車子發出極大喇叭聲響,讓受了驚嚇的鍾可薇險些跳起。

  「可惡!」他咬牙低咒一聲,那聲音已不再有壓抑,倒像是打算將全部的怒氣傾瀉而出。

  他瞪了她一眼,又重新發動車子,「再動車子一次,我保證會讓妳永生難忘這個錯誤!」

  是威脅、是恐懼、更夾雜滿腔的霸氣及專制,鍾可薇明白他是說真的。接下來的路程裡,她小心地不再亂動,連轉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任由他將自己載回家裡。

  那個久違了一個禮拜的家,她發覺自己竟有些思念。

  「下車!」上官任陽命令。

  聽著他的狂吼,這下子她反而不想下車,她沒勇氣去面對如此狂暴的上官任陽,這樣的他她見過—次,那次的經驗令她驚駭了一整晚。

  「不要,有什麼話我們在車上說……」她的語氣中有些顫抖,洩露她此時的心慌。

  「哦?還是妳要我在車上佔有妳?那是沒差,不過我怕妳會非常不舒服。」  

  他一定是故意的,她知道,從他的聲音中她聽出話頭的惡意。「不……你……」她往車門縮去,發現他很具危險性。

  「那妳不要後悔!」這是自家停車場,雖說沒有人會經過,可他不保證不會被人看到。  

  「你走開,不要靠近我!」打開車門,她逃命似地跑出去。

  奈何她的速度根本比不過上官任陽,跑沒幾步即被他給追上。此時情緒有些不穩的鍾可薇情急地揮動雙手。

  上官任陽並不打算讓她繼續胡鬧下去,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手腕。他粗魯地拉她走進屋裡,要傭人先行回去後,直接大步走回房間,將她整個人丟上床。

  被這樣重拋的鍾可薇仍掙扎地想要爬離開床,她心裡很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而後她看到上官任陽扯下身上的領帶,神色很是嚴峻。

  「你……你要幹什麼?」她的視線直盯著他手上的領帶,不平穩的口氣顯得很害怕。

  「我倒要看看妳有多會跑、多會躲,竟敢寄離婚協議書給我!」他緩緩地走向床,一步步地朝她靠近。

  她本能地直往後縮,試著跟他講理:「你不可以這樣,我只是想要結束這段婚姻,反正你也沒差。」

  她的話使上官任陽的臉更顯陰沉及危險。

  「結束婚姻?」  

  看來她還不曉得上官家的規定,他這輩子只能結這麼一次婚。

  「妳這一輩子是當定上官家的長媳婦,這個家不准離婚這種事發生。」  

  「不可能,那不是真的!」她急得大叫。

  那豈不是代表她得一輩子和他在一起嗎?和一個沒有感情、沒有愛的男人在一起,不,她不要!

  「那是真的,妳逃不了了!」他快步上前,趁她要溜下床前壓住她的身子,將她的雙手給綁在床頭,令她不能再逃開。

  「放開我!你瘋了是不是?」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起碼她也是他的老婆,不是妓女,他沒權利這麼待她。

  不過上官任陽不打算回應她,就當他瘋了也好,他是為她而瘋狂沒錯,為她的人、她的心而瘋狂。  

  看他瘋狂的雙眼,臉上流露出他接下來的行動,讓她感到恐慌不已。

  「走開……不要過來……」雙手被固定住,雙腳忙著踢動,她根本是無處可逃。  

  上官任陽冷哼出聲,逕自解開身上的襯衫並將它脫下,滿意地看著她臉上的驚駭。

  「住手,不要再繼續!」

  但上官任陽已褪下身上所有衣物,也一併將她的衣服扯破,兩隻赤裸相貼的身體有了反應。他的手在她身上製造一次次的熱情及慾望,要她臣服於他。

  「下次敢再提出離婚,妳看我會怎麼處罰妳,那絕不會只是這樣而已。」她顫抖的身子不住地瑟縮,他卻更加為所欲為地挑弄探索,要她明白她的一切反抗都是多餘的。

  「別這樣……別再繼續了……」她的說說得斷斷續續,忍不住地一再求他別這麼折磨她,眼眶裡含著淚水。

  「今天妳要將之前所有的份全給補足,我會一次不少地要回來,夠妳一個晚上受的!」

  鍾可薇少數幾次的經驗還不足以配合上官任陽的撩撥,想要抗拒卻更跌入他挑起慾望深淵中,讓她顫抖得直扭動身子。

  強忍著過盛的慾火,他要她完全沉浸在他製造的快感漩渦裡,直到她幾乎快昏過去,無力地嬌喘時,他才猛烈地挺進她體內,逼她拱起身迎合他。

  「說!還要不要離婚?」

  「你不能阻止我……啊!住手,停下來……」

  不滿意她的回答,上官任陽粗暴又狂猛地加快律動速度,要她不得不配合跟著他上下起伏,快到她幾乎沒法子喘息。

  「我會要妳收回這句話的。」

  在上官任陽如此狂烈的需索下,鍾可薇只能發出低低的啜泣聲,完全無助地任他玩弄。

  望著她一臉的倔強,他心中大怒,狠狠地吻著那兩片紅唇,直到她快不能呼汲。加重更多的勁道,一次又一次地進佔她柔軟的體內,這場性愛比之前還久,也還可怕,當最後的高潮來臨時,兩人才在律動中得到解脫。

  高潮過後,上官任陽並不打算退出她體內,他繼續沉溺於那片柔軟裡,享受她帶給他的快感。

  「妳一輩子都是我的,是我上官任陽的妻子!」他在她耳邊喘息地說,粗喘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將他的氣息染上她全身。

  直到激情平定後,她才小聲地抗議:「放開我……」剛才他激動得將她的手給弄痛,況且她再也不要任憑他擺佈。疲累襲身,緩緩地將她帶往夢鄉,但他的慾望卻再次火熱悸動,也再次嚇壞了她。

  他不可以……不可以再一次了──她承受不了。

  「你放開我的手……」她的眼淚滑落,哭聲也隨之響起,雙手更是不停地扭動。

  「辦不到!今天妳得服從地滿足我,直到我願意放過妳為止!」

  這男人怎麼可以如此霸道,就算是丈夫也不能啊!偏偏上官任陽說到做到,他將她的雙腿掛在自己肩上,那神情比撒旦更可怕。

  「不……」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另一波律動又開始,體力尚未恢復的她被動地任由他佔有。

  可這樣的她他並不接受,改而要她雙腿環住他的腰,嘴唇則找到她的乳尖,在那上面又是舔吻又是重重地囓咬,使她痛得求饒。

  「會痛……」他左右移動的身子只帶來更大的痛楚。

  「配合我!」這是他的目的,要她主動,他不會讓她如此輕易便盡完她的義務。

  當她抬起疲累的身子,弓身迎合他的擺動時,上官任陽的手還不時在兩人結合處製造更多的火花,他要將她徹底帶往另一境界,要永遠忘不了今天。

  ☆      ☆      ☆      ☆

  也不知歡愛了幾次,上官任陽退出鍾可薇的身子,解開她手腕上的領帶,而她已沉入睡夢中。

  上官任陽打開床頭燈,仔細檢查她手腕上的瘀傷,輕輕地在那上頭印個吻,但他並不打算道歉,這本就是他應得的,只是她的反抗及拒絕引來他的狂怒及粗暴。 摟著她入睡的身子,幾近明顯的紅痕,有的是他咬傷的,有的是他故意在那裡印上的吻痕,告訴她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薇兒……」看著睡夢中的可人兒,他抵著她的唇輕喚。

  「嗯……停止……不要了……不要了……」她還陷在之前的恐慌中,連睡覺都害怕得囈語。

  「該死!」他沒想到會造成如此反應,但那幾次的快感確是誠實地讓他明白,她有多能令他滿足。

  「薇兒,乖,沒事了。」他輕聲安撫她。

  鍾可薇終於不再呢喃低語,而是睡得更沉穩,同時還直往他身上靠,棲息於他所提供的溫暖胸膛。

  ☆      ☆      ☆      ☆

  晨間的陽光射入室內,鍾可薇全身泛著酸疼,緩緩地清醒過來。

  室內熟悉的擺設令她安心,當她轉頭一看,卻看見睡在枕邊的上官任陽,這時她才想起昨天的事,以及他對她所有過分的佔有。

  熟睡的臉龐下巴冒出一些鬍渣,這樣的他顯得狂野,特別是他散亂的頭髮,為此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為他拂開落在眉間的髮。

  這樣親暱的舉動只有枕邊人才會表現,她想起床進浴室洗澡,身子才輕轉動,馬上被上官任陽一個翻身,整個高大結實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害她倒吸口氣,生氣地想要推開他。

  「任陽……你好重……」她都快沒氣了。

  上官任陽像是沒聽見地咕噥一聲,將臉埋進她的頸項間,全身的重量幾乎要將她給壓扁。

  「你快起來!」鍾可薇的語氣不自覺地加重,手也在他背後槌打。

  上官任陽總算有了反應,他睜著惺忪睡眼瞄了她一眼,而後繼續入睡,沒有察覺到她的火氣。

  老天!他難道不曉得再這麼壓著她會斷氣?最後她氣不過地在他肩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妳幹什麼?」上官任陽睜開眼,不甚高興地問她。

  「我要起來!」

  「可是我還想睡。」

  「那是你的事,麻煩你先翻個身,我快沒氣了。」她很佩服自己還能理智地跟他說話。

  「是嗎?好,那去洗澡吧。」說完他翻身放她自由,在她要起床時,告訴她:「我們一起洗。」

  「什麼?」他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說錯了什麼嗎?夫妻之間一起洗澡本來就是正常的事。」

  為了怕他昨晚的暴行又出現,鍾可薇不敢太明白拒絕,拉開棉被時,手腕上的瘀紅更明顯。

  「痛不痛?」見她盯著手腕,他輕聲問著。

  她不只手腕痛,身上全部都痛,像是要散掉般的難受。

  上官任陽見她不出聲,「不要再惹我生氣了。」只要他一失去理智,常是訴諸暴力,但他永遠不想傷害她,更何況她還是他的妻子。

  「你是什麼意思?」昨晚她幾乎沒開口說話,她不曉得自己是哪裡錯了。

  「離婚!永遠不准再提,懂嗎?」他的眼神如此堅定,直射入她心中。

  別開臉,她不想做出承諾。

  「上官家規定不能離婚是嗎?」記得他是這麼說的,而這或許只是他得留住她的理由。  

  「我不會離婚,妳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子。」肯定又直接的回話,同時也告訴她,在他心中她是有份量的。

  「你確定?」

  上官任陽溫柔將她抱起身,不理會她的抗議,兩人赤裸地一同進入浴室。

  ☆      ☆      ☆      ☆

  一個鐘頭後,他們已坐在客廳,上官任陽告訴鍾可薇:「等一下我帶妳去個地方。」  

  「去哪裡?」 

  「去了妳就知道。」  

  「那離婚……」

  她還沒講完,他粗暴的語氣又出現。「我說過不准離婚,上官家沒有離婚這種事。」

  安靜地閉上嘴,鍾可薇本想回公司一趟,不過想想又隨即作罷,還是先解決好他們之間的事,否則她也無心辦公。

  吃過早餐後,上官任陽開車載她出門,一直到一棟獨立的洋房前車子才停下。她不明所以地轉頭詢問他:「這是哪裡?」這兒離他們住的地方有半個鐘頭的車程,她從未來過這裡。

  「下車吧。」上官任陽率先離開車子,佇立在洋房前,似乎是沉溺於回憶中。直到他感覺到她的靠近時,他才回過神牽她的手,「—起進去吧。」看來這間房子是他的。

  一入屋子裡,她馬上被裡頭的景物給震懾住。牆上掛滿照片,那是一位她不認識的女子。她的笑顏像是陽光,如此開懷的笑容她還不曾有過。  

  鍾可薇掙開上官任陽的手,不由自主地走向前,她想更仔細地看個清楚。只是她沒想到照片裡那燦爛笑容的女子竟是他口中的水蓮。

  原來她就是水蓮,人如其名,潔淨的臉上有著蓮花般的脫俗氣息,更有一股高雅的氣質,難怪他會如此迷戀水蓮。

  深深地被照片中的人給吸引,她一張接著一張地看著,最後她在一間房裡見到更大的震撼,同時上官任陽也隨她進入。

  「訝異嗎?」那張照片是他和水蓮高中畢業時拍的,為此他還要人將照片放大,永遠擺在房間裡。

  那時的他們只有十八歲。

  「你們認識幾年?」她還不曉得水蓮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十年,整整十年。」高中正是他們相遇的開始,也令他一頭栽進愛情裡,享受兩人世界的甜蜜。

  十年?鍾可薇有些顫抖,他們有那麼深厚的情感存在,而她竟無情地要他磨滅掉那段感情。

  「她什麼時候過世的?」

  這個問題觸痛了他的傷口,只見他愣了幾秒。

  「二年前。」上官任陽柔情地望著水蓮。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一直以來她總是靠藥物控制病情,沒有一天可以離得開藥物,若是別人或許早向病魔投降了,她偏偏就不!她告訴我,她覺得她的人生還太短暫,她不想走,還想跟我共度好幾個三年;沒想到,那一次她卻等不到我,在送到醫院時宣告不治。」那段回憶是痛苦的。

  「任陽?」她可以想像那種痛苦,比心被割還痛。

  「我有時候總是要怨老天爺為什麼要從我手中奪走她,為什麼不再多給我們一點時間。」  

  他甚至還來不及娶她,沒給她任何名份她就走了。

  「她一定很感動,有你這麼癡心的愛著她。」沒有什麼能比這個更令一個女人心動的。看著水蓮甜美幸福的笑容,她笑了。「我明白了。」

  明白上官任陽為何要帶她來這裡,他是故意要她看清他和水蓮之間的愛有多深厚,就連她過世了他都要保存所有與她有關的東西。這間屋子充滿了水蓮的氣息,她的溫柔圍繞了整棟洋房。

  「薇兒。」上官任陽望進她的眼中,「知道我為什麼要帶妳來這裡嗎?」

  鍾可薇沉默不語。

  「我來跟水蓮告別,因為我將走入另一個世界中,那裡將不再有水蓮這個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吃驚的望向他。  

  「讓我們重新開始。」上官任陽眼中含著苦笑。

  「真的?」他打算走出水蓮的世界,這真的嗎?是為了她嗎?

  「我要先回日本一趟,然後再到美國。」日本是他和水蓮的結識地,他想向那段悲情道聲再見;接下來他要回美國展開另一段嶄新的生活。

  「你要離開?」那他昨天那樣的要求是什麼意思?

  「對,不過我會回來,這裡是我的家,況且還有妳,只是我要給妳一個全新的我。」

  再望了一眼照片,鍾可薇微紅的眼眶閃著不信。「你是說真的?」

  「真的,這是我想了好久才釋懷的,畢竟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去裡,回憶雖美卻不能帶來新的生活。」

  「任陽……」偎進上官任陽的懷裡,鍾可薇哭得像個淚人兒。

  「妳願意等我嗎?」他需要多久的時間他不敢保證。

  「我相信你。」這個愛早已枯萎的男人為了她,勇於走出過去,她怎能不感動呢?

  「我不會讓妳失望的。」

  ☆      ☆      ☆      ☆

  上官任陽果然先至日本,接著又飛向美國,這期間他沒給過鍾可薇任何一通電話,而鍾可薇則是繼續做著她的工作。

  她每天來回於公司及家裡。

  一個人的家很是冷清,可是她的內心一點都不覺寂寞,她正在等待,這種等待是幸福的,因為它會有個結果。

  或許是受到吸引吧,在上官任陽離開後,她開始不定期地去那棟洋房,去看看水蓮好嗎、去替水蓮及任陽看護那棟他們的家。

  轉眼間,半年過去了。

  這天,她在辦公室裡,秘書撥內線進來。(董事長,鍾小姐找您。)

  「請她進來。」忙著眼前的文件,鍾可薇連眼都沒抬。

  「大姐!」

  來的人正是鍾可芯,瞧她一臉的狼狽模樣,鍾可薇這才停止工作,站起身來到妹妹身邊。「怎麼啦?把自己搞成這樣。」她扶鍾可芯坐下,並要秘書倒兩杯咖啡進來。

  鍾可芯忿忿不平地告訴她:「大姐,我該怎麼辦?」

  她被太公點名了。  

  「發生什麼事?」

  鍾可芯少有如此不安的神情,她是落落大方、豪爽開朗的鍾家老三。

  鍾可芯用力地坐向椅背說道:「太公要我結婚。」

  「啊?結婚?有對象嗎?」一連四個孫女,太公還不罷手嗎?況且芯怎麼可能會任由太公為她的人生大事作主呢?那太不像她了。

  「妳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妳提過的男人?」

  「嗯,妳說已經分手了。」鍾可薇輕啜咖啡。

  「他竟然敢去跟太公說我跟他的事,還說我惡意拋棄他,連我們同居的事都跟太公提了,太公一氣之下要把我嫁給他。」太公不容許女孩子在婚前有任何不當的行為,而她正好犯了禁忌。

  「那妳的意思呢?」都分手了,那男子又何必如此要求。

  「我當然不要啊,我又沒瘋,妳不曉得他是個多瘋狂的男人,若真和他結婚,我一定完了,非得被他治得死死的不說,說不定還得忍受他的霸道跟獨裁,那不如要我去死算了。」她一生崇尚自由,不自由吾寧死,這個口號不是喊假的。

  「妳打算怎麼辦?」反抗嗎?太公若真有心,想來芯是逃不出太公的手掌心。  

  「我也不知道啊。」

  都被捉到,還逃得出去嗎?

  「出國?」那似乎是唯一的路。  

  「妳要不要去看看妳公司大門口,那裡有四個彪形大漢,只要我稍有個動作,那男人就會知道了。」他是故意要她走投無路,只能乖乖向他投降。

  「這麼厲害?」想來那男人不是簡單人物。

  「所以我才煩啊。大姐,救我啦!」如今她只能要大姐幫忙,其他人似乎不怎麼可靠。

  「我能幫妳做什麼嗎?」

  「可以,絕對可以!妳只要跟太公說妳公事過多,一個人忙不過來,需要我替妳工作,這樣一來,說不定可以再拖延些日子,到時我再想其他方法脫困。」

  「這樣行得通嗎?」事實上她工作是太多沒錯,但還不至於多到忙不過來,可見芯這般狼狽,她只能點頭。

  「那好吧,我去跟太公說看看。」

  其實太公還不太能諒解上官任陽丟下她離開的事,雖然她解釋過原因,但太公還是認為上官任陽太過分了。

  「大姐,謝謝妳。」鍾可芯感激地擁住鍾可薇。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2-4-23 01:32 PM


第九章    

  鍾家太公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鍾可薇要鍾可芯幫她工作一事。「大姐,妳說的是真的?」鍾可芯在房裡聽到這個好消息,只差沒跳起來。

  「嗯,剛才太公就是這麼回答我的。」太公心疼她的婚姻,又心疼她的勞累,他覺得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還十分合情合理,既是鍾家人,就有責任要為家業付出些心力。

  「大姐,那我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我再幫妳安排,妳只管先休息個幾天。」

  「不用了,我好得很,明天就可以開始上班了。」她擔心太公又反悔,還是努力點好。

  「那好吧。」

  鍾可芯見鍾可薇這半年來的轉變,她很是小心地開口:「大姐?」

  「嗯?什麼事?」鍾可薇躺在床上,閉上眼想著事情。

  「姐未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總不能要大姐傻傻地等下去吧,大姐都二十九歲,再一年就三十歲,若真成了高齡產婦那不是很危險,而且姐夫真的會回來嗎?那還是個大問題。

  「沒有。」半年並不長。

  「那妳確定姐夫會變成一個妳心目中理想的丈夫嗎?」最起碼要忘了那個女人。

  「我已經不在乎了。」

  「大姐妳在說什麼啊?」  

  「我不在意他到底有沒有忘了水蓮,我寧願他回來時還保有之前的回憶。」

  水蓮對他而言不只是情人,還是兄妹、朋友,是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回憶。那整整十年的時間不可能消失,若她要擁有他,她就必須接受水蓮,最少她還陪了任陽十年,在沒有她的時間裡,是她帶給任陽十足的喜怒哀樂。

  而今她走了,她將接續那份愛,給任陽滿滿的幸福。接下來的時間,她願意陪任陽度過無數個的十年,她會要任陽充滿更多與她共有的回憶,再也不能忘記。

  「大姐……」

  「妳說得對,現在陪著任陽的人是我,只要有心,我可以讓我們的婚姻過得更好,我又何必跟水蓮過不去?她不能陪任陽走完人生,已是最大的痛苦,我又何必一定要將她磨滅。」

  ☆      ☆      ☆      ☆

  鍾可芯正式到鍾氏上班,太公也不再提起有關她結婚的事,而那個男人也不再出現,四個保鏢也隨之消失,完全如她所料。

  下班時間已到,她輕敲鐘可薇的辦公室,並推門而入。

  「大姐,我先走了。」

  從開始上班起,鍾可芯重新裝扮自己,如今她已不再穿著中性服裝,現在衣櫃裡全是女性化的衣服。  

  「好啊,妳自己開車小心點。」 

  「那我走了,妳不要太晚回去。」

  門被關上後,鍾可薇繼續埋頭工作。

  鍾可芯開著車子準備回鍾家,因為是下班時間,整條路上都塞車。無聊之際,她打開音響聽著,但她的眼睛卻在同時瞥向一旁的車子。

  一輛十分耀眼的名貴房車停在她車邊,倏地她臉色轉白。在她認識的人當中也有一個人是開這類的名車,而以她的瞭解,台灣有這種車的人並不多見。  

  這時綠燈亮了,她隨前車往前動,沒想到那輛車卻打個方向燈來到她車後,緊緊地跟隨她。

  不管她怎麼轉彎,他就是緊隨在後,一股念頭襲上鍾可芯心頭,她轉了個方向,車子往另一條路上駛去。

  直到開了將近半個鐘頭,她才擺脫對方,正當她吁口氣時,正前方突然衝出一輛車,她緊急煞車不及,車子直接撞上來車。  

  那輛車正是方才被她甩掉的車子,車窗被人搖下,露出裡頭的人。

  那雙深邃的眼她忘不了,急忙倒車,她才發現四周全給包圍住,這一帶沒有多少車子經過,想來是他的人。

  「可惡!」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被他逮到,她以為她逃掉,原來他是有所預謀。

  當那人開門步出時,高大俊挺的身影駭住她,她連忙也打開車門準備逃走。

  「妳以為妳還逃得了嗎?」冷峻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寒了她的背脊,也凍了她的心跳。

  待稍加調適後,她才轉頭直視他。

  「你為什麼不放過我?」

  「憑什麼我要放了妳?」他反倒問了個令她難以回答的問題,人也直朝她逼近。

  「我都說我不要你,我不愛你,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漆黑的瞳孔裡,滿是風暴,殘忍地狂笑了。「那是妳說的,我並不同意。」他要的女人怎麼都不能拒絕他,更何況她還是主動找上門的。哪容得了她說走就走,誘惑—旦引起,沒有完全滿足他,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我不是你的,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關聯!」鍾可芯嚇得轉身跑走,才逃沒幾步便已落入他懷中。

  「太遲了,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要妳。」他粗暴地吻上她的唇,打橫抱起全身顫個不停的鍾可芯。  

  「回飯店!」

  一行人將車子調頭,目標正是他下榻的飯店;那裡是他的王國,諒她插翅也難飛。

  ☆      ☆      ☆      ☆

  被帶往飯店,那個男子帶著鍾可芯走向電梯,隨身保鏢卻在電梯口停住。  

  「去回覆對方。」那男子說完,電梯外的保鏢立即離開。他說的對方是誰呢?

  直到電梯門關上,電梯往上升時,她才完全絕望。

  「何必露出這種表情,妳早就要有所覺悟。」那人抬起她的下巴。

  輕佻的語氣及高傲的舉止令她撇開頭。

  「我以為永遠不會再見到你。」這是真話,她哪裡曉得他這麼可怕,連台灣這塊小島都逃不過他的魔掌。

  那男人狂妄地仰頭大笑,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說,「妳還是沒有改變,很好。」

  電梯在頂樓停止,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間總統套房,需要刷卡才能進入,也就是說沒有他身上的卡她是別想逃走。

  見他將卡放進西裝口袋,她的眼都瞇了起來,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拿到手。

  總統套房果然名不虛傳,夠氣派、夠豪華,也夠資格讓他住在裡頭。將她帶進套房裡,他緩緩地脫下西裝下套,並要她走向他。

  「從今天起,妳將是我的女人!」他的語調陰冷,又帶著霸道的宣示命令。

  她在他的面前停住,他的話狠狠地撞擊她的胸口及腦海。「不,不再是了!」鍾可芯向後倒退一步,雙手拚命揮動,「不要再用那種口氣跟我說話,我不是你的女眷,你搞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的甜言蜜語已不復在,她早丟了。 

  「是嗎?妳真這麼想?」他的笑中閃著冷光,話中又淨是縱容。「以我們之前的親密關係,妳想妳的家人會就這麼算了嗎?」

  果然沒錯,這個卑鄙的男人,他以為他是誰啊,這麼簡單就想要主宰她的生命,他想得美。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男女交往不合即散,我想我家人不會強迫我嫁給一個濫情的男人。」只要她抖出他的所作所為,她相信太公會諒解的。

  「可惜太遲了,妳永遠沒有辦法逃出這裡。」他的笑容裡有著邪氣,更帶足放肆的惡念,完全不把她的反駁放在眼裡。

  「你不會是當真的?」他沒有權利!她想倒退一步,卻中途被他攔住扯回他懷裡,他的氣息頓時包圍住她。

  他故意隔著絲質襯衫與她輕薄的布料相摩擦,醞釀出一股煽情的氛圍。

  鍾可芯發顫著,她十分明白這個動作代表的是什麼意思,纖細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挪退,卻也同時挑起他的火熱及亢奮。

  只見他眼中閃著神秘熾光,俯身強吻她的紅唇,親密地描繪蹂躪,像是飢渴又瘋狂的野獸,蠻橫得令她無路可退。

  所有的熟悉感都回來了,鍾可芯深深地喘息,被他吻得幾乎失去呼吸能力,還有一股狂熾慾火急速焚燒她的全身。

  「你不要再拿它來征服我。」他的獨佔欲及強烈性慾她不會不明白,相處的那段日子裡,他的索求多到令她無法承受。

  「是嗎?我卻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他的手覆上她的敏感地帶,隨著衣料在那裡輕探,唇則是咬住她的乳尖,在她雙腿發抖地打顫時才罷手,「我等不及要看妳融化了。」那時的她既脆弱又無助,完全不會反抗他的要求。

  說話的同時他已動手脫下兩人身上的障礙物,令兩人赤裸相見。他因壓抑慾火而熱汗直冒,她則是慾火難耐地輕喃,全身轉為粉紅。

  下半身的貼合令她認清他的慾火,他在她雙腿快不能支撐時,打橫抱她放在床上。如此一來,鍾可芯更沒有逃脫的機會,除非是他翻身離開,否則光他一身精壯的結實壓在她身上,她便無法擺脫他的強橫。

  「這樣的妳已喚起我的記憶,讓我想起妳第一次的羞澀。」他微喘的語氣中有著深沉難忍的渴望,他的亢奮直接抵在她的柔軟處,「只是我沒有那時的耐性了。」說罷,他猛然一頂,在鍾可芯尚未反應時完全挺進她的柔軟裡。

  「你……」他的律動是那麼快速,鍾可芯尖銳的抽氣聲還未結束,他已退出又馬上挺進,讓她直搖頭想要退開。

  「怎麼了?不能習慣嗎?」他是故意的,光他如此反覆地一進一出,來回已不下數十次,早將她強忍喊叫聲給逼走。

  擺動的頭及扭動的身子在他殘忍的佔有下已無力掙脫,鍾可芯的一雙小手為強忍那股巨大的疼痛感,用力地扯住床單。

  「不,不是捉它,妳的手是要環住我。」那男人硬是逼她環上他的脖子,並低頭在她胸前左右吸吮,品嘗它的甜美。

  鍾可芯難受地咬住他的肩頭,幾近出血的咬痕令人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力氣。

  「妳敢咬我?」停止身下的擺動,一抺冷光從他眼中射出。

  「是你先強暴我的!」他分明是在強暴她,她根本不願意。

  「強暴?妳是這麼認為?」他翻身讓她跨坐在自己腰間,「我會讓妳見識到背叛我的真正下場!」

  他狂怒的面容觸目驚心地撼住鍾可芯。「不是……我不是……」

  鍾可芯尖銳的哭泣聲響遍套房裡,那男人殘酷地折磨她的身子,只為了她丟下他一人獨自離開法國。他的自尊不能容許她的行為,所以他追至台灣,並計畫好如何在她身上討回他的尊嚴。

  ☆      ☆      ☆      ☆

  夜幕低垂,鍾可薇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家裡,迎接她的還是一室的漆黑寂靜。

  她連飯都沒用便回到房裡,拿了睡衣進浴室洗澡。

  洗了將近一個鐘頭,她才起身穿上睡衣走出浴室,並將她長及背的頭髮給包在毛巾裡,這半年來她刻意將頭髮留長。

  在她跨出浴室時,一道人影立在房門邊,嚇了她一大跳。  

  「啊……」  

  「妳洗好澡了?」

  那聲音她不會忘了,是上官任陽。「是你?」他回來了?真的是他回來了?

  「不會我才去國外半年妳就忘了我吧?」

  這份驚喜讓她久久不能自己,摀住嘴不相信地直搖頭。「你真的回來了?」  

  上官任陽張著雙臂,臉上那抹打趣的笑意她不會忘的,第一次見面時他也是這種表情。

  「我回來了。」  

  這樣的驚喜令她再也忍不住地直撲進他懷裡,喜極而泣地擁著他。

  「天啊……真的是你回來了。」

  「我要回來履行我的承諾,給妳一個重生的上官任陽。」他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他倆深深地吻住彼此的唇,想要藉由這個吻來表達他們之間的情意及相思。這一吻更激起兩人潛藏已久的慾火,熊熊地燃燒兩具乾烈的身軀。

  在暈黃的光線下,她凝視他完美的五官,這張面孔一直以來就是女性們注目的焦點,她的手猶如羽毛般地輕滑過他緊繃的下巴及跳動過快的心口。

  纖細玉臂環上他的頸項,將他拉近,主動品嚐他的唇,像是輕吻又像是挑逗地捉弄著,而他的氣息完全籠罩著她。

  「我的薇兒……」她的睡衣被拋在床邊,上官任陽一把將她抱上床,吸吮著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地把玩拉扯,直到身下的可人兒忍不住地嬌喘出聲。

  「我要愛全部的妳!」感受到她的柔軟貼合在他裸露的胸口,他不禁滿足地輕歎出聲。

  鍾可薇的纖柔玉指令他血脈僨張地挑逗他的身子,輕解開他的上衣,並努力地脫下他的長褲,頑皮的手朝他火熱的悸動處探索。

  「薇兒……」她的熱情令他受寵若驚,沙啞的低吟轉為低吼,充滿佔有慾的攫住她的唇。

  她主動地探出舌尖與他交纏,快速的慾火直逼向他們,在這激情漩渦裡,上官任陽以最緩慢之姿撥弄出她所有的熱情,也撩起她的渴望。

  「任陽,我要你……」鍾可薇拱身挺向他,在她如此迎合的情況下,上官任陽終於進入她體內,心中慾火快速地撩高兩人的體溫,過多的快感讓鍾可薇險些無法承受。

  直至結果時,他們還沉醉在那份高潮中,久久不能自已。上官任陽翻身讓鍾可薇趴在他身上,而她頑皮的雙腿還不時地摩擦他的大腿,引發另一波渴望。

  「我是不是可以確定妳已經愛上我了?」他吻著她紅腫的唇及她細緻的身子,輕輕問道。

  「你現在才發現?」

  「不,只是我更確定。」輕鬆的笑意從他口中逸出,感染了她的好心情。

  「我愛你,任陽。」

  「我也愛妳。」

  「你也愛著水蓮。」

  她附註上這句話,令上官任陽身子一僵。

  「你忘不了她的,我可以理解,所以我也愛水蓮,我要把她愛不夠的部分全部補足,從現在開始,你逃不開我了。」

  上官任陽有些感動,也有些衝動,他何其有幸能夠娶到她,做她一輩子的情人。   

  「我是妳的了,這一生我不再逃開。」

  再次的激情席捲了兩人,此時再多的言語都不能表達他們的愛,只有利用身體、用最具體的行動來告訴對方對彼此的愛意。  

  ☆      ☆      ☆      ☆

  鍾可芯從那天以後沒再回鍾家,而鍾家除了太公外,其餘人都急得不得了。想必又是太公的捉弄,鍾可芯才會落入那男子的手中。看來鍾家將喜事臨門。  

  鍾可薇依舊是鍾氏企業的董事長,而她老公不再進出股票市場,全心協助她開拓鍾家國際市場,這才獲得太公的認同,免去對他離去半年而毫無音訊的責難。

  只是年近三十歲的鍾可薇還是沒能懷孕,上官任陽很是看得開,並安慰她一切順其自然,別太強求,他相信只要再多努力些,要生個孩子不是不可能的事。

  又過了一年後,直到鍾可薇正式邁入三十歲之際,她懷孕了,醫生告訴她是個女兒,明年她就要升格當上媽媽。

  「任陽?」躺在床上,鍾可薇靠著上官任陽。

  「嗯?」上官任陽已快入睡了,又被她給叫醒。

  「我已經想好女兒的名字了。」她的唇抵靠在他的耳邊,身子完全趴到他身上,故意挑逗地輕呵著氣並注意到他的緊繃。

  「什麼名字?」沒有阻止她的熱情,上官任陽享受她帶來的火花。

  「上官水蓮。」

  閉上眼的上官任陽倏地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瞪著她瞧。

  「妳說什麼?」他翻身覆上她,將她的雙手分別抵在兩側。

  「你聽到了,我決定把女兒的名字取為上官水蓮。」一雙充滿深情的眼,訴說著她的愛意。

  「薇兒……」要他不愛她真是太難,她完全懂得他的心,他想自己再也找不到像她這般聰穎的女人了。

  「親愛的老公,我好想要你喔。」她的手又不安分地開始在他身上亂挑逗,輕輕地沒入他睡褲的邊緣。

  「是嗎?」他的唇已在她身上製造出一波波的火熱,令她難耐。

  「人家想要好多……好多……」

  她伸出舌尖舔弄他的耳垂,帶有挑逗的字眼把上官任陽所有的理智全給擊碎。

  「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我會給妳的,而且還會多到讓妳受不了……」

  兩具糾纏的身軀完全沉浸在愛的世界裡,無數的愛苗正在滋長,也快速茁壯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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